么样的鬼话,你都肯定深信不疑。”他想着说道:“原来曹将军不是本地人,那就难怪不懂党项人的风俗,想不出破敌之策了。”
曹光实不解道:“什么风俗?本将军洗耳恭听!”
万剑锋道:“党项人有個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每打胜仗,必斋戒五日,以感谢神明保佑。每打败仗,必痛饮五日,以欢乐化解悲痛,激励将士们的斗志。我离开地斤泽的时候,李继迁他们已喝得烂醉如泥,如果我们现在发动偷袭应该如将军所愿。”
曹光实突然冷笑道:“你以为本将军会相信你的这番鬼话?你不就是想诱本将军前去劫营,你们好在半路截杀本将吗?”
万剑锋不屑的一笑,“曹将军,这世上本少侠最看不起两种人,一种是没有脑子的人,一种是没有胆子的人。没想到曹将军居然一人占了两样,看来是本少侠看走眼了,后会无期吧!”
他说着霍然起身,就要往府外走,曹光实想了想,伸手拦住他。忙道:“万少侠且慢!本将军就信你一回,纵然那群无能鼠辈真的设有埋伏,又能把本将军如何?”
曹光实转身朝城中校军场走去。少倾,他就点齐三千人马,连夜打开银州城门,偷偷摸摸的向地斤泽方向进发。
次日黄昏,大军行至葭芦川。
葭芦川是片一望无际的平原,腹地有一条小河横穿而过,除了不远处有几片树林外,没有任何地方能设下伏兵。此刻夕阳已落,皓月未升,暮色低沉,曹光实带着一骠人马,在荒原上疾驰而过。
曹光实久经沙场,戎马一生,对周遭环境有一种本能的警觉。他似乎觉察到了哪里不对,猛地一勒战马,战马咆哮一声,人立而起,险些把曹光实从马背上甩下去。众人见状也都连忙勒住坐骑,大军立刻停止前进。
万剑锋步行跟在曹光实身边,速度竟丝毫不比他的战马慢上分毫,他见曹光实勒住坐骑,也连忙停下了脚步。他望向马上的曹光实,故作不解的问道:“曹将军,你怎么停下来了?万一我们去得迟了,党项人酒醒了,可就都跑没影了!”
曹光实面色阴沉,朝万剑锋一摆手,侧耳倾听起来。他并不是顺风耳,但却凭着多年沙场练就的超乎常人的辨音能力。他听了一会儿面色越发阴沉下来,双目怒视着万剑锋,倏然拔出长剑,一剑猛地斩向万剑锋项间。
万剑锋身子忙向后一撤,不悦道:“曹将军,我好心好意引你去劫营,让你立下不世奇功,你却要杀我?”
曹光实冷冷一笑,“万剑锋,你的确很聪明,装得也挺像。可惜你不懂兵法,更没带过兵,想算计本将军还是太嫩了!”
万剑锋无辜的道:“喂,你好心当成驴肝肺,翻脸不认人!你就算怕我抢你功劳,也不能过河拆桥诬赖好人吧?”
曹光实一指树林,道:“你自己听听,这片树林实在太安静了,连鸟叫声都听不见。这样的树林内,通常只会有一种东西,那就是大队的伏兵!”
他说着朝身后士兵们一挥手,命令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个汉人的败类,给本将军杀了!”
众士兵依言向万剑锋围拢过来,万剑锋吓得一吐舌头,心道,“我虽说武功是高了一点儿,可又不是神仙,被几千人马同时围攻必死无疑啊!该死的张浦,本少侠要是死了,第一个找你索命!”
“嗖!”林中忽然射出一支利箭,正中曹光实右腿,顿时疼得他滚鞍落马。万剑锋一笑,飘身欺进,拔出腰间帅棍抵在曹光实头上,道:“姓曹的,听本少侠一句,双方不要再打下去了,就此罢手各自安生难道不好吗?”
曹光实点指万剑锋,破口大骂道:“臭叫花子,你身为汉人,却甘为党项走狗,真他妈的丢尽了我们汉人的脸!你有本事一棍子打死我,少在这儿假仁假义了!”
若是平日,谁敢骂万剑锋一句,他早就回骂一万句了。但此刻他心中却被莫名触动,笑容渐渐收敛了,手中的帅棍也不由自主的别回了腰间,甚至还朝曹光实伸出了手。
曹光实见状微微一愣,但已无暇顾及许多,自己费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拖着一条不断流血的伤腿,就要翻身上马。这时李继迁策马已至,见曹光实要上马逃走,立刻又在他左腿上补了一箭,随后自己从马上跃下,拔出大夏龙雀一步步逼近曹光实。
此刻李继迁的五官已经扭曲,握刀的骨节也已发白,如果把愤怒比作火,那么李继迁的双眼就是两座喷薄而出的火山。他和曹光实不仅有家仇,更有族恨,无论是为了死去的母亲、妻子,还是为无数遇害的部下,他都必须杀死曹光实。
曹光实的双腿不断有鲜血淋下,几次想站起来,都因腿伤过重而再次摔倒。他手下的士兵分成两队,一队人毫无惧意的向李继迁冲过来,想救下他们的主帅。但更多人则被李继迁的气势所摄,站在原地双腿发抖。
李继迁并没把向自己冲来的宋军放在眼里,手中大夏龙雀一挥,便腾起一片血光,无数宋军未及发出惨叫,尸体就倒在了地上。曹光实此时连站立都十分困难,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他盯着李继迁的双眼中同样满是怒火,但怒火下面还有一层让人难以察觉的悔恨。
“曹光实!你屡次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