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
旁人也许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宇文延懿却已猜到了八九分,愤怒的道:“你的意思是狗官刘玉为了立功,而指认我父母窝藏朝廷要犯,并杀良冒功吗?”
小厮连忙点头,“少庄主说的一点儿不错,事实如此!如今庄主和夫人都已经不在了,您可是金陵宇文氏唯一的骨血,也是昔日北周皇室所剩无几的嫡传后裔了,所以为了金陵宇文、为了北周皇室,您一定不能再有闪失了!”
宇文延懿握剑的手,骨节发出“咯咯”的声响,悲愤道:“我宇文延懿身为男儿,如果连父母的大仇都不敢报,苟且活在世上还不如去死,至少不会丢了我父母和北周皇室的脸!”
小厮忙阻拦道:“不可,少庄主!宋国兵强马壮,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当今天下除了辽国,谁是它的对手?就连一代雄主慕容燕云,都败在宋人手下,以您一人之力如何报仇?”
宇文延懿毅然道:“不必再说了,此仇我宇文延懿必报!”他说完看向耶律沙和萧挞凛,道:“两位兄弟,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家中的实力在辽国也是数一数二的,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他以为凭着和两人往日的交情,一定能听到他们的爽快回答,哪知耶律沙叹了口,“唉,宇文师弟,虽然你我情同手足,可我却是辽国贵胄之后,如果贸然助你只怕会引起宋辽争端,到时候局面无法控制,我岂不为千夫所指!”
萧挞凛也道:“耶律师弟说的没错,我族姊虽贵为一国之后,一声令下可调动千军万马,但恕我不能为了我们的交情,便擅自促使两国贸然开战。一但辽国战败,我们萧氏一族就会永远成为大辽的罪人!”
宇文延懿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俯首望向耶律汀,柔声道:“耶律师妹,我相信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这……”耶律汀脸上的表情慢慢僵住,取而代之的是纠结与无奈。她的父亲是当今辽国国主耶律贤的族弟,而且兄弟两人感情甚好,如果他真的要求辽主出兵,或许耶律贤真的会答应他的请求。
但万一辽国战败,这样的结果绝不是耶律汀能承担的,也不是他父亲耶律襄能承担的,甚至连国主耶律贤都未必担得起。再热烈的爱情在家族声望面前,在国家利益面前,在本国百姓的生死面前,也会显得渺小,显得一文不值。
耶律汀不知自己该怎么说,好像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无论怎么说,结果都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她只好深情的凝望着宇文延懿,许久许久都缄默不言。
宇文延懿目睹此情此景,苦笑起来。他肯为了朋友付出一切,但他的朋友们却不肯,他肯为了爱情牺牲一切,但他心爱的姑娘却不肯。一瞬间时间似乎凝固了,他的心似乎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变得不再那么相信友情,也不再那么执着于爱情了。
他在心中暗暗的道,“我以前太天真了,这个世上友情和爱情都是靠不住的,现在唯一能依靠的或许只有师父了。”他想罢一把推开迟疑不定的耶律汀,快步向望海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