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部领喜出望外的道:“邓大人此言当真?”他随后大笑道:“看来朕的确是真命天子,不然为何刚有荧惑守心之兆,阮守捷便被黎将军斩杀了?如今朕逃过此劫,理应在宫中大肆庆祝一番,一庆朕劫后余生,二庆黎将军立下奇功,三庆瞿越国祚万年绵长!”
黎桓和邓玄光连连拱手,道:“陛下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丁部领朝两人一摆手,“两位卿家,朕所幸有你们这样的忠臣,一早便为朕操劳,朕心实在不忍,今日早朝你们就不必去了,都回府休息去吧。”两人应了一声,和丁部领辞了行,转身出了皇宫。
他们才出了寝宫,黎桓就一把拉住邓玄光,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邓大人,你方才那番鬼话能骗得过陛下,可骗不过本将军!”
邓玄光有些畏惧的朝他一笑,道:“黎将军,您是和在下开玩笑吧?下官身为司天监少监,就是为陛下占卜星象的,何必要欺瞒陛下?又怎敢欺瞒陛下!更没必要欺瞒将军您啊?”
黎桓冷冷的道:“伱为何要欺瞒陛下本将军不知,但你硬要把荧惑守心之象与阮守捷连在一起,本将军就不能不问一问!阮守捷已死几日,荧惑守心之象却是昨夜才显,这难道没有蹊跷吗?”他说着内力暗吐,五指顷刻宛如五把钢钩,似要钩进邓玄光臂中。
邓玄光疼得龇牙咧嘴,冷汗顺着额头淋漓而下,方才的仙风道骨之感一扫而光。他强忍着疼痛,支支吾吾的道:“下……下官的确隐瞒了陛下,但只是为了保住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别无他意啊!”
黎桓一笑,道:“无辜之人?所有与天劫有关之人,就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你若说出此人,本将军还可饶你一命,不然我就去和陛下说你有意欺瞒与他,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邓玄光无奈的叹息一声,“好,我告诉将军,但希望你饶他一命!”
黎桓道:“你说,本将军不杀他就是!”
邓玄光道:“下官昨日夜观天象,发现荧惑守心之兆,唯恐对陛下不利,故此今日一早进宫,想向陛下禀明此事。谁料刚走到寝宫前,就遇见一个小宦官,他说昨夜梦见流星坠入腹中,希望我能为他解梦。下官略懂解梦之术,自然明白此梦寓意,此人乃辰星降世,天必降大任与斯人。又恰逢昨夜荧惑守心之兆,所以听他所言,我感到万分惶恐。可下官又想,他不过一小小宦官,怎可能是九五之尊?定是他编出来戏弄下官的。我如果贸然对陛下说了,只会让无辜之人惨死,故此下官才有意隐瞒下来。”
黎桓点点头,问道:“此人是谁?”
邓玄光想了想,不太确定的道:“下官与此人也只是见过一两面,他是内班院中极不受器重的一个小宦官,名字好像叫杜释。”
黎桓满意的放开了邓玄光,道:“本将军记住了,此事你我都当从未发生,相信陛下纵然有些耳闻,只要邓大人守口如瓶,任谁也再难探查个究竟。”
邓玄光一拱手,“那下官代他谢过将军了。”说完他连忙转身朝司天监快步而去,生怕黎桓再找自己麻烦。黎桓见他走远,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眼底尽显贪婪。
片刻,黎桓回到自己府前。
他望着自己的府邸,嘴角泛起满意的微笑。他虽不是帝王,府邸却修葺得极尽奢华,整体的气派已不在当今诸国皇宫之下,住在这样的府邸中,任谁能不喜爱呢?
府前几个护卫见黎桓回来了,纷纷躬身施礼。黎桓笑着摆摆手,举步刚要迈进府门,忽听府中有人嚷道,“你们这些南蛮子,也太小气了吧,连壶好酒都不给本少侠喝,小心本少侠闹将起来,一把火点了你们的王八窝!”
黎桓闻言眉头微蹙,问道:“这小子闹多长时间了?可损坏了本将军府中什么珍贵的宝物没有?”
护卫一咧嘴,道:“回禀将军,这小子非嚷着要喝酒,我们就给他拿了些酒,哪知他却嫌酒不好,连坛子带酒杯都给砸了!已经闹了一个时辰了。”
黎桓剑眉倒竖,虎目圆睁,双拳下意识的握得“喽喽”作响。可他随即又冷静下来,笑道:“这小子是故意在气本将军,想把我闹烦了,好他放走。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惜要算计本将军,你小子未免嫩了点。”
他说完不再理会万剑锋如何叫嚷,只对护卫道:“你们想个办法,把宫中的宦官杜释给本将军找来,切记不要让外人看见,也不要让陛下知道此事。”
护卫们面面相觑了一阵,都大感为难,心想,“又不是去内班院顺一件东西,这光天化日带走一个大活人,哪有别人看不见的道理?”但都碍于黎桓的威势,只得应道:“是,小的们这就去办……”
黎桓点点头,自顾自的进了府邸,径直来到书房。寻常再富贵的人家,书房终归还是要布置得朴素一些,但黎桓的书房却一反常态,处处用金粉雕梁画栋,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辉,仿佛一座金屋。室内的书架和桌椅,更是用好的黄花梨打造,四角都包着厚厚的金边,显得极尽豪华,却又不失雅观。
“吱嘎”黎桓轻轻推开房门,缓步走了进去,慵懒的靠在椅子。随手拿起面前一本微微泛黄的古书,眯起眼睛似看非看,时而把脑中诸事暂时放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