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说话的是阿阮的父亲。
“快带人追!”文达说。
睡在樊晓澄隔壁间的鹤青也被惊醒了,迅速披上外衣走出门。
“师兄!”樊晓澄喊了他一声,也跟着出去了。
“别去,这都是假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这都是你的梦境而已!”夜漓在他身后喊,可是无用,樊晓澄根本就不听她的。
深更半夜,一群人挨家挨户地查找,可惜都没有找到。
一瞬间,周围的环境又随着樊晓澄的意识发生了变化,众人聚集在苗寨附近的一座山下。
文达气势汹汹道:“草鬼婆不会是躲进深山里去了吧?给我搜山!一定要把这妖妇抓回来!”
于氏道:“诸位小心,如果草鬼婆真的潜入山中,我怕她已布好蛊阵,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阿阮的父亲道:“孩子会不会也在山上?”
文达一听,哪里还顾得上危险,带着一队人就直接冲了上去,原本一片漆黑的山林中一下子火光冲天。
“你那里找到吗?”
“这里没有人。”
“我这里也什么都没有。”
众人四下找了一圈,一无所获,有人指着一棵参天巨树后面说道:“看,那里有个山洞。”
其余人纷纷说道:“去看看。”
刚刚在外面还能接着一点月光看清前面的路,但山洞里阴暗潮湿,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众人一进来便后悔了,但又没人想先出去。
鹤青燃起一张明火符,眼前的视野方才清晰起来。
这山洞里怪石嶙峋,犄角旮旯里都会凸起冒出一块石头,样子似人似兽,古怪得紧。
地面和周围石壁上蜘蛛和一种不知名的甲虫成群结队地爬过,让人毛骨悚然。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胆大粗野的文达此时也不禁心里打鼓。
“若不是追着黑影过来,根本发现不了这里。”
鹤青始终凝神看着那些怪石,一言不发。
“这里太可怕了,我们要不还是先出去吧。”终于有一个苗人说。
正当众人附和之时,阿阮的父亲忽然道:“你们看这里!”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刚刚逃跑的那个“草鬼婆”趴在地上,好像是死了。
最可怕的是,她身上的一部分已经和山洞里的石头融为了一体!
众人大惊失色,正欲仓皇而逃,阿阮的父亲忽然发出一声狞笑,此时的他跟白天判若两人,眼眶逐渐变黑,瞳孔泛出异光。
接着他们感觉到周围在晃,地动山摇。
深藏在山洞深处的毒物都像苏醒了一样,蜂拥而至。
“你做了什么?”文达瞪着阿阮的父亲问。
得到的却只是一阵哈哈大笑的回答,文达没有抓住他,眼看他朝洞口飞奔着离开了。
所有人跟着他跑到洞口,这时众人都感受到了一阵更猛烈的摇晃,那些蜥蜴,蜘蛛,老鼠爬得更疯了,简直是想把这山洞弄瘫一样。
从洞顶上掉下一些碎石,这时,鹤青大喊一声:“不好,快离开这里!”
但为时已晚,众人惊魂未定,刚要跑出去,洞口却被落下的大石给堵住了。
这还不止,身后的那大批大批的毒物已经逼到他们跟前,鹤青将明火符练成串,同时燃烧起来,施法向前推进,驱赶那些毒虫。
可是洞里的毒物太多,明火符根本撑不了多久,就在即将熄灭之时,于氏铸起了结界。
“大家快进来!”她说。
众人忙不迭躲进结界,但这次一起进洞的人数不少,只能人挨着人站,站在靠结界边缘的一人,被几只毒蜈蚣咬住裤脚,吓得大叫起来,甩了半天才甩脱。终于是暂时安全了,但众人想起刚刚那恐怖的景象,仍是心有余悸。
文达因为冲动,带着族人来到此处,如今害大家陷入险境,正是万分自责,哀嚎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阿阮的父亲才是真正的草鬼婆?”
“这不可能啊,”有人说:“草鬼婆向来传女不传男,从没听过有附身在男人身上的。”
于氏道:“但若不是有人从外面施法解开我布下的结界,那老妇人是很那从里面突破的。”
“这说来难道真的是他,”又有人问:“但这个山洞又是怎么回事?”
“我大概猜到草鬼婆为什么引我们到这里来了。”鹤青缓缓说道。
“你们看这个山洞,像不像一个巨大的蛊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