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一念为神一念为魔,只在于自己的选择,与善恶无关,只要摈弃杂念,一心向道,不管是谁都能修成正果。师父师娘当年如此公正,就事论事,看重的其所行之事,而不是其身份,从其他仙门手中也救下不少异族中的善类,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坚持心中正义,难道您从小教我的,都错了吗?”
万锦年恼怒至极:“住口!你还有什么资格提起你师娘!”
说到于氏的死,樊晓澄也是悲痛难忍,低下头红了眼眶。
当年于氏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想苟活,为的就是自己和玄宗的声誉,因此鹤青从未将她过世真正的原因全盘托出,万锦年至今都对妻子之死的真相并不完全清楚,只是内心迁怒于鹤青。
鹤青道:“师娘舍身取义,结果反而中蛊遇害。我知道师娘的死,师父心里始终责怪于我,没能救下师娘是我的错,我理解。但江源确实并非夜漓所害,是我两联手替他驱逐了体内邪灵,他受不住煞气而死的,此乃我亲眼所见,在场各位都是修仙之人,又岂能妄言!”
万锦年悲怒交加道:“够了!你还要替她说话!你是着了什么魔了吗?!”
神宗弟子听鹤青言语间句句相帮与夜漓,揭他们的短,自然不能忍让:“这么说来,就是我神宗技不如人,活该受死了?”
夜漓心下明了,今日若是她不把性命交待在此,这群修仙之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也罢,多说无益。
鹤青忽感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待要转身,却发现浑身不能动弹。
“哈哈哈哈哈,”夜漓大笑着上前道:“万宗主说得不错,鹤青之所以会帮我,确实是因为着了魔,哦不,准确来说,是着了我这个大魔头的道了。”
她走到鹤青身边,牵着他的手臂将他转了一个身,众人见到他腰上贴着一道符咒。
樊晓澄道:“是傀儡符!”
鹤青一脸不解,死死瞪着她,夜漓站在他身边小声道:“你表情自然一点,不然该穿帮啦。”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鹤青僵直着身体,问她。
夜漓微微一笑:“跟他们在这里继续纠缠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我们两个都脱不了身,况且鹤少侠一世英名,岂能为我一个邪魔外道毁于一旦呐?你放心,我死不了,呆会儿我就佯装打不过,从这里跳下去,等他们帮你揭了傀儡符,你假装什么都不记就是了。”
鹤青与夜漓两人方才的一番话叫在场神宗门人脸上无光,夜漓既然自然是魔头,一名神宗弟子立刻站出来道:“来啊,一起诛杀这个妖孽,为少宗主报仇!”
旋即十多个人御剑齐发,夜漓哪里放在眼里,锁魂链一挥尽皆打落在地,她眼珠一转,觉得做戏要做全套,于是欺身靠近,引得他们朝自己进攻,她则做出边打边退的样子。
有人见她示弱,便有人助威道:“这妖孽已是强弩之末,大家一齐上,此时勿要讲什么道义。”
夜漓冷笑:“好个仙门正派,以多欺少就是你们所修的道义吧。”
玄门众人一听全都恼羞成怒,有人反驳:“斩妖除魔才是修仙之人的本分,我们这是不拘小节。”
夜漓又嘲笑道:“若你的剑有你的嘴这么厉害,或许这世上就没有我这种邪魔外道了。”
她时而进,时而退,那些与夜漓对阵的和受伤躺在地上的仙门中人都看不懂,她到底打得过还是打不过。
有一老者喊道:“休要与那妖人起口舌之争,快将他了结了才是!”
这一喊,那些仙门弟子忽然有了士气,夜漓一看心想,这戏也做得差不多了,该功成身退了,此时正好有一把剑向她飞来,她拿锁链去挡,手上故意用力将锁链扯断,作出被剑斩断的样子,还故意惊慌失措地逃到悬崖边,转身道:“你们这群道貌岸然,假仁假义的东西,我今天栽在这里,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说罢森然一笑,纵身跳下山崖。
“夜漓!”鹤青见她真的跳崖,心中大恸,居然凭借毅力冲破傀儡符的禁锢,飞身扑到崖边,看着夜漓的身影消失在山雾之中,只觉得心痛不已,肝肠寸断。
他与夜漓虽然相识不久,甚至只见过两面,但不知为何,心中待她却与旁人不同,这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很久很久以前已经认识了,经过几世纠缠,命运依旧交织在一起。
这冲不出的宿命感,宛如挣脱不了的桎梏,让鹤青呼吸困难。
“夜漓!”他对着广袤的山崖不停地喊,但响应他的,只有山壁间的回音。
樊晓澄上前替鹤青揭下身上的傀儡符,见他依旧悲痛不已,还以为他仍被符咒所控,摇了摇他的肩膀说:“二师兄,二师兄你快醒醒!”
鹤青木然地看着眼前的清潭峰峦,绝望地笑了。
“二师兄,”樊晓澄被他笑得毛骨悚然,不禁问:“你这是怎么了?”
他见鹤青神色不对,连忙转身对余下仙门众人道:“傀儡符已除,玄宗对神宗少主一事深表遗憾,但江源之死与我二师兄无关。”
神宗一众知道此事如果深究,自己也没有多占理,还不如就此揭过,也好缓和一下两派的关系,一个神宗弟子连忙附和道:“对对对,刚刚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