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公主…听着和我前年在余姚山除掉的阴风老怪像是亲戚…”
夜漓听罢立刻激动道:“怀阴是封号,是封号!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我就是做鬼也积极健康,阳光向上...”
她抬眼看到鹤青憋笑的样子,终于明白他是故意逗她的,动手挠鹤青:“好啊,你是故意的,看我饶不饶你!”
他们互相嬉笑打闹,夜漓也终于一扫心里的阴霾,玩闹间她一不小心脚上拌到了一块石头,整个人就扑倒在了鹤青身上,二人四目相对,夜漓心中一荡,自觉难以自持,赶忙爬起来,鹤青心中怦怦而动,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夜漓倒在他怀中,温软如玉,气息宜人,只想揽着她再多抱一会儿。
鹤青虽自幼清修,但仙门中并没有规定修仙之人不可近女色,玄宗里也有女修,众弟子在一处修炼,一来二去生了情愫,求师父赐婚的事也不是没有,所以他对男女情事虽非十分知晓,但也不是一窍不通的。
可夜漓是个男子啊!
他,他,他怎么会对一个男子动心呢?!
鹤青正心猿意马,无法自处,他觉得自己简直莫名其妙的,这时,夜漓忽然含羞带怯地问他:“你,要不要看看我的真身。”
他还沉浸在方才的温存中没有回过神来,有些懵懵的,没有答话,夜漓晃了晃他:“你还带着牛泪吗?”他木讷地掏出来滴了两滴在眼睛里。
夜漓浅笑盈盈,这才将肉身脱去,以魂魄之态示人。
只见她绸发秀眉樱唇,玉手肤白胜雪,神色宜人,举止潇洒,鹤青不禁看得呆了,这究竟是女鬼还是女仙啊!
愣了半晌他只吐出一句:“原来…原来你是…女子?”
“是啊,我是女子,你可欢喜?”夜漓脱口而出,说完又后悔了,她是女子鹤青为何要欢喜?这话忒也不知羞了。
谁知鹤青居然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想到先前与她并肩而卧,同床共枕,脸上不免有些微热。夜漓见鹤青如此神色,喜不自禁,在旁偷偷笑了。
她重新回到肉身上,坐起身来,一个不小心碰到了摔断的右臂,不禁皱起眉头,疼得龇牙咧嘴。
“怎么了?”鹤青问。
“还不是你,方才从上面掉下来,一下子砸在我身上,害我摔断了胳膊。”夜漓说着,又是“咔咔”两下,将断臂接好,转而倒吸一口冷气,疼得斯斯直叫,看得鹤青是目瞪口呆。
“很…疼吗?”看夜漓受苦,不知为何,鹤青心里一纠,就和刚刚知道她跳下悬崖那一刻时的感受一样,心里堵得慌,觉得好生难过,只盼她安好无恙,所有的苦楚都由自己来承受才好。
“不疼,”夜漓看着自己刚接好的手臂,幽幽地说:“你也知道,鬼魂原本是感觉不到疼的,只因我在这具肉身上附得久了,肉体和灵魂慢慢融合,才能感受到痛,冷,饿…说来可笑,七情六欲,生老病死于你们凡人来说是苦海,于我们这些冥界阴灵来说却是奢望,也只有当我能感知周围的一切,感受到痛苦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好像是活着的,才觉得活着,真好,是真的很好。”
鹤青与夜漓在洞中呆了两日,洞外都是风雪不断,第三日实在是腹中饥饿难耐,朝山上一望,山中雾霭却仍是不散。
等天略放晴,夜漓安耐不住道:“我们都在这儿呆了这么久了,也没见到什么烛龙啊,你说它是躲在这洞里呢,还是躲在水里。”
二人百无聊赖,信步走到洞外,看着面前空桑池,夜漓又咂嘴道:“这池水如此清澈,也不知道里面有肥鱼没有。”
她走到池边,俯身查看那一汪清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看似平静的池面下暗流涌动,深藏玄机,仿佛一股神秘的力量顷刻便要跃出水面闹个天翻地覆来了。
“诶,”夜漓刚要伸手撩那空桑池中的水,就被鹤青拉住了:“既然仙门中人说这里就是烛九阴的老巢,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你若饿了,我给你去摘野果子吃。”
夜漓屁颠屁颠地跟上他说:“我也去。”
他们沿着池边一路继续探索,行至山麓一处坡道,沿着山势往上爬,脚下的泥土虽然松软潮湿,但上面盖了厚厚一层落叶,所以也不是很难走,他们一路摘果子饮山泉,倒也别有野趣,夜漓看到山壁边上有一个极狭窄的石台,蜿蜒着伸展出去,起了玩心,拉着鹤青跳上石台,天净气明,凉风拂面,脚下白皑皑的雪中点缀着几片翠绿,寒冷却不冻人。
夜漓玩高兴了,指着空桑池两头的断崖对鹤青说:“你看,这断崖两边对称,如此整齐,倒像是被人用剑劈开似的。”
鹤青笑道:“倘若真有这剑能开山劈石,恐怕也不是常人能使的,莫非是九重天上的神官下凡留下的痕迹?”
“诶,”夜漓摆摆手,吹嘘道:“这天上的神仙我也并非没有见过,也不是各个都很能打嘛。”
石台上望出去,只见远处山峦叠起,雪后初霁,竟现流云飞瀑景象,群山云雾缭绕,白云随风势流淌,绿荫若隐若现,变幻无穷,想那神仙住的昆仑山蓬莱岛,也不过如此吧。
夜漓久居冥界,从未见过此景,自然喜不自胜,但良辰终究要散,好景往往不长,又叹息:“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