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怀里的明火符,只剩两张了,狠狠心掏出来,贴到那半截树藤上,树藤便被点燃了,夜漓举着“火把”四处一照,顿时愣住了,只见锁妖塔整个底层空间都被密不透风的藤蔓包围了,有的缠绕在石柱上,有的则像女人的头发丝一样四散开来,蠢蠢欲动。
寒玉剑已断,鹤青与夜漓二人根本没有东西可以抵抗,只能忙不迭地躲避妖藤的追捕,仓皇奔逃。
这时群妖都差不多被藤女抓光了,零星留了两个,跟他们一样满地逃窜,但毫无用处,被抓是迟早的事情,这藤妖的身体不知有多大,感觉已经将整层都占满了。
“水!”危急时刻夜漓忽然想起,刚刚鹤青说听到了水声。
“什么?”鹤青一脚踢开企图缠住住他腿的藤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夜漓道:“找水源!”
“啊?什么意思?”跑在前面的时英回头问她。
夜漓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隐蔽的,装着网状铁门的洞,便想躲进去,谁知此时半路杀出个紫舞来。
她来也就算了,还把妖藤也给引来了,三人避之不及,那藤蔓追着紫舞,或许是感知到了更多会动的东西存在,越聚越多,将他们围了起来,仿佛是想要一网打尽。
当中唯一一个有战斗里的时英挥着诛仙剑拼命抵挡,但又怎么砍得尽呢?
“开啊!”鹤青与夜漓二人合力扒拉铁门,脚抵着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使劲往外拉。
门“匡唐”一下终于还是被他们用蛮力打开了,但鹤青、夜漓和时英都迟疑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冲进去。
“走啊,还愣着干什么。”紫舞被一根树藤拍到门口,见他们都愣着,不耐烦道。
“可是...”夜漓犹豫道。
“腾蛇姥姥和竹七还在外面。”鹤青补充。
“走吧,”时英下定决心道:“就算我们现在出去也救不了他们。”
夜漓与鹤青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心中叹息,主意已定,便随她们钻进洞中。
四人前前后后慌忙进洞,但身后的藤蔓却并没有停止对她们追逐,进洞后立即将铁门关上,但藤蔓依旧死死扒着门框,与他们展开了一场拔河的拉锯战。
紫舞道:“你们松手。”
“哈啊?”藤蔓的力道非常大,剩下几个不确定紫舞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也不想把命给交待了。
“我让你们松手!”她又重复了一遍,他们三人方才松开了。
手刚离开铁门,门便被白色粘稠的丝液给覆盖了,洞口瞬间就被封得严严实实的。
四人舒了一口气,虽然前路未知,但眼下的危机总算是解除了。
“这里应该是锁妖塔的排水口。”鹤青四处探了探说道。
时英咬牙道:“死马当活马医吧。”
夜漓拉着鹤青的衣袖缓慢前行,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了,掏出最后一张明火符。
“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有什么可以点燃的东西没有?”
夜漓刚问完,就觉得自己踩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紫舞用她的蝶丝化出一个白色的细长圆柱,交到夜漓手中,夜漓以明火符点燃了,像火把一样举起来。
脚下什么东西?夜漓低头一看,火光下她看清楚了,在这条狭长逼仄的甬道两侧,铺满了残肢白骨,而她踩中的是一个马面牛角不知名妖怪的头骨。
夜漓倒吸一口冷气,退后几步,靠在鹤青身上,鹤青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镇定了下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夜漓瞪大了眼睛,她倒并不是害怕白骨,比这更大更残酷的杀戮她都见识过,她所惊疑的,是不知这锁妖塔的深浅,担心能否安全将鹤青送出去。
她被困在这里不要紧,反正早六百年前她就已经死了,但鹤青是为救她而来,就算拼着魂飞魄散的危险,也要将他安全带离。
“我知道了,”鹤青道:“锁妖塔底层不是什么都没有的,这里本来确实关着很多凶兽邪祟,但都被藤女吞掉了,藤女既是妖,身上又附了恶灵,很难定义她究竟是妖是鬼,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藤妖是植属的,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锁妖塔里,所有法力都被封禁了,除了...”他将眼神扫向紫舞,但最终没有提及她,只说:“这里的妖魔鬼怪都得不到补给,但藤女不需要,植物只要有水便能生长了,因此她才成了这凶险的锁妖塔底层唯一活下来的。我没有听错,是水声,这里一定有活水。”
这时,前方的白骨堆突然动了起来,夜漓等四人警惕地盯着眼前的异端。
白骨堆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白骨堆下拱来拱去似的,随着“吱吱”两声尖叫一响,两个黑团从白骨堆里钻出来,眼睛泛着红光,定睛一看,居然是老鼠。
那老鼠足有一只小狗大小,通体漆黑,叫声洪亮。
时英一脚踢飞一只巨鼠,反感地说:“看来这老鼠是以藤女吃剩的腐肉和白骨为食,才生成这个样子的。”
四人沿着这条白骨小路往里走,也不知走了多久,一路上杀了多少只巨鼠,还未见走到尽头。
“不对啊。”走着走着,夜漓忽然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