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妖气。”
夜漓瞪了他一眼,他就立刻不出声了,这时,古河道旁的一颗礁石边上似乎有什么动静,夜漓与鹤青互望一眼,他们左右包抄,缓步走向黑石。
石头后面果然蹲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们瑟瑟发抖,夜漓一把将人拎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别杀我!”那人惊呼。
是老胡的声音,转过来一看,真的是他。
夜漓冷哼一声:“看到我们为什么不现身,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干什么?”
“妖...妖怪啊!”老胡抱头鼠窜,夜漓揪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跑,还吓唬他:“知道我们是妖怪还大呼小叫,信不信吃了你!”
老胡立刻闭嘴不敢说话了,眼睛盯着地上的竹七。
鹤青温和地说:“你放心,他不会伤人的,别害怕。”
老胡喃喃自语:“他...他会说人话,我从没有见过蛇会说人话的...他一定是妖怪。”
地上的竹七不满地对他吐着蛇信,身子扭来扭去,发出“嘶嘶”的声响,老胡畏畏缩缩地往后一躲。
“好了,别吓他了,”鹤青道:“起来吧。”他扶着老胡站起来。
“说说吧,”夜漓双手抱臂交叉于胸前道:“你怎么突然不见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什么我不见了,明明是你们不见了,”老胡激动起来:“起了沙尘暴我当然一路拼命逃跑了,跑啊跑,脚上一滑就掉进了一个窟窿里了。”
原来老胡是掉进夜漓挖的沙洞中了。
“这么说来,你是在我们之后掉到地下的咯?”夜漓又问:“那你一定看到地面上的土垒了吧?”
老胡说:“看到了啊。”
“也看到栓在土垒旁边的骆驼了?”
“看到了。”老胡斩钉截铁道。
“嘶...啧啧啧...”夜漓故意咂嘴,摇头道:“真可惜,早知道就让你把骆驼带下来了,现在还能杀来吃。”
老胡一愣,随即说道:“是啊,早知道我就将骆驼一起带下来了。”
听罢,夜漓的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哎呀,”夜漓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指甲:“如今腹中无食,饥肠辘辘,这可如何是好呀。”
老胡一听浑身哆嗦,警惕道:“你...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要吃我吧?”
“你想太多啦,”夜漓冷笑道:“你这么老,身上皮都挂不住了,肉肯定很柴,一定不好吃。”她虽然这么说,但还故意舔了舔嘴唇。
“是是是,不好吃,真的不好吃,”老胡吓得都结巴了:“求您大仁大义放我一条生路吧。”
“好了好了,”鹤青打圆场:“大叔,我们真的不是妖怪。”
老胡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鹤青,小声嗫嚅:“我,我都看见了。”
夜漓抬了抬眉毛,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我看见这条蛇是从,是从他身上爬出来的,还有,还有他身体里的东西...”老胡害怕道。
闹半天他怀疑鹤青是妖怪,夜漓憋笑,忍住不笑出声。
这老家伙脑子不太好使,眼神倒是不错,遗迹中环境如此昏暗,他居然也能瞧得见。
莫非老胡就刚刚就在他们身旁?夜漓起了疑心,他看上去被吓得不轻,实际上他一个人在地下游荡了多久并无人知晓,要是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早就疯了,便是有经验的沙漠旅人也决不能像他现在这么镇定,还有心思凑到夜漓耳边嚼舌根:“妖怪最能俘获人心,我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别被他骗了。”
夜漓不禁莞尔,咧着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郑重地点头道:“哦...谢谢你的提醒,那我当心一点。”
这可能是她这次进入凡界以来,遇到的最好笑的事了。
老胡被迫与“妖怪”同行,可把他委屈坏了,一直用眼角的余光斜视鹤青。
他们一行沿着河道继续向前,可惜这座地下古国皇城的遗址里,除了皇宫和宗祠保存地比较完整以外,剩下的都只是一些看不出原貌的断垣残壁,还有遍布四处的各种奇怪塑像,其余就再没什么可看的了。
又走了一会儿,夜漓停下脚步,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我终于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什么?”鹤青回过头不解地看着她。
“自从进到这片遗迹里面之后,我总觉得有种违和感,说不上来,但就哪哪儿别扭,原本以为这是塞外风情,西域特色,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夜漓说:“这个国家不信神佛,反拜鬼王啊。”
她又说:“你还记得皇宫正殿后厢房里的一对神像,那长翅膀的,是鬼王座下的夜叉鬼,还是空行夜叉,另一个朱发绿眼的则是罗刹鬼,壁画上画的都是冥界投胎托生的仪式,是那些前世业障未消的人死后在炼狱中受刑的场景,城中的这些神龛也是,就跟金陵城里随处可见的土地庙一样,是供百姓祈福祝祷,镇守一方用的。”
鹤青沉吟半晌,说道:“既然后黎国是信奉鬼王的,那为何李启彻会接受西王母的召见,还爱上一位...天界的仙子,这不是与他的信仰不符吗?”他提及这个和夜漓几乎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