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又发作了?迟疑一下,又不敢问出口,只能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
正要离开,有人叫住他们:“三位请留步。”
回头一看,此人身穿官服,文质彬彬,看上去恭谦有礼,向夜漓作揖道:“阁下可是方才第一个报名的那位?”
“是我,”夜漓说:“你哪位啊?”
他自我介绍道:“在下是国师府的辅官,负责安排这一次参与者的饮食起居,刚刚听阁下说自己来自中原,不知在西虞可有落脚之处?”
“有啊,就在...”夜漓想起他们住的小庙破败不堪,也就不大好意思说出口,挠了扰头道:“也不算有,怎么?替国师办事,不包吃住吗?”
那辅官或许是打惯了官腔,鲜少听到有人说话这么直白的,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清了清嗓子道:“自然是有的,阁下若是不嫌弃,便我随我去国师府的外宅小住几日如何?”
夜漓道:“那自然是好的,走吧。”
辅官:“等一下...”
夜漓催促:“等什么?”
辅官看着鹤青与竹七,问她:“阁下是一个人去,还是...?”
“那还用说,”夜漓道:“他们都是我的帮手,自然是要与我同去的。”
“好,”辅官道:“那三位便请吧。”
他们坐上了辅官备好的马车,车内没有窗,黑布贴得严丝合缝,是一点光都照不进来,也无法探头去看外面的情况,竹七很紧张,生怕被人卖了似的,夜漓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优哉游哉,闭目养神。
这一路很颠簸,马车驶得不是很安稳,估摸着行了约一个多时辰,终于是到了。
国师府建在京畿郊外,离都城最繁华的地方是远了些,但或许也是因此才建得更大更气派,门口精修的石阶通向一个暗红色的漆门,金丝楠木匾额上题着两个字“紫苑”,乌青色的飞檐向外伸展,墙内的杏树繁茂,胭红的花朵都伸到墙外来了,在斜阳的映射下,在墙上留下斑驳的倒影。
整个宅院看上去恢弘庄重,同时又给人一种古色古香的意味,但不知为何,总是隐隐透着些古怪。
他们刚下车,便有两个家丁走过来牵马,另有几名婢子相迎。
夜漓问:“国师府为什么叫紫苑?”
为首的一名婢子笑道:“这里哪里是国师府,不过就是外宅罢了,真正的国师府,可比这儿要大上许多。”脸上还带着些许“真没见过世面”的鄙夷。
夜漓也没在意,辅官引着他们走上台阶,推开府门,大门发出沉重的“吱格”声,里面似乎有什么阻力在与之对抗,这种感觉就仿佛燃旺了的丹炉突然被打开了一样。
一股逼仄的热浪扑面而来,辅官与那几个婢女经不住这股沉重的压迫感,被震得内息全乱,脚下虚浮,差点就要被这股无形的力量推倒。
转眼大门被震开,只见院内,两个奇怪的人正在对峙,一个长了一张蛤蟆嘴,两腮鼓鼓囊囊,另一个面部扭曲,脸上的皮肉被挤压到变了形。
同时,地上还倒了好几个,全都被打得很惨。
这些人一个个奇形怪状的,看样子,应该都应召来国师府的所谓奇人异事,这还没办差呢就伤亡成这个样子,莫非国师府的妖邪当真这样厉害?
夜漓正要上前,鹤青却先她一步,拔剑一挥,以剑气生生将那对峙的二人分开,他们原憋着一股劲儿互相作用,互不相让,这会儿突然泄力,劲道两相叠加,威力巨大,直接将二人弹飞了。
“咳咳咳...”鹤青拖着病恹恹的身体走到二人中间说:“二位住手吧,这样下去,你们只会两败俱伤。”
“怎么回事,”夜漓连忙走过去扶住鹤青问:“他们这是...窝里斗?自己打起来了?”
鹤青略一颔首,又对那二人说道:“我听说西域有一个门派,原是湘西苗疆后裔,以有毒的蟾蜍修炼一种奇功,名为天蟾功,还有一个门派叫点於派,原来也是中原武林的一个派系,因其修炼一种功法,能吸取别人的内力,使人精尽力竭而亡,被视作邪术,为中原武林各大门派驱逐,你们刚刚所使的就是这两种武功吧?”
蛤蟆脸不客气地说:“关你什么事?”
“二位有所不知,这两种功夫虽然都很厉害,却判若水火,要是互相遇上,只能是一个死局,”鹤青对蛤蟆脸说:“你的内力一旦被吸光,必死无疑,但天蟾功需从小修习,身体才能适应毒素,”又看着另一人说:“而你从未练过天蟾功,贸然吸收了他的功力,结果只能是中毒而亡。”
那蛤蟆脸休息了一会儿,原本咧到耳下的瘪嘴,凸眼和鼓起的腮帮好像褪去了不少,慢慢恢复了人形,他旋即冷笑一声,刻薄道:“兄台如此高义,是哪里来的大侠?我须不曾认得?”
“闭嘴吧你,人家救了我们的命,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忒也不知好歹了。”与他对阵的另一人说道。
此人还算识趣,朝鹤青拱手道:“多谢兄台相助。”
鹤青并没有放在心上:“不知二位究竟有何深仇大恨,值得以命相搏?”他又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他们也都是你们打伤的?”
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忽然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