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鬼祭典礼之外,也是为了来见见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贵国的国师,但我听说他不在府上,不知皇后娘娘可否告知其去向?”
这下大致能猜到这个北岐男子的身份了。
“国师去了雍西。”皇后十分镇定地撒着慌。
“哦?我的好弟弟他去雍西作甚?”北岐男子问道。
“大皇子岂非明知故问,鬼节祭鬼,贵国的一位皇妃死后不得入皇陵,不正是葬在雍西,”皇后笑意盈盈:“国师当然是去祭奠他的生母去了。”
此人居然是北岐国权倾天下的大皇子,那岂非就是国师的哥哥?
按说北岐皇帝在位近二十年,早就应该立储了,而这位嫡长子无疑是最名正言顺的候选人,但大皇子工于心计,善用谋略,党羽遍布朝野,这些年在北岐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其余皇子无一敢与之抗衡,就连皇帝也处处受制于他,因此对大皇子多有猜忌,不肯将皇位和兵权相授。
他父子二人这些年关系越来越差,周边列国尽知,但明面儿上仍不愿撕破脸,大皇子也不敢公然夺权,唯恐外敌虎视眈眈,趁虚而入。
“殿下放心,待到鬼祭大典,令弟便会回来了。”皇后故意提及国师生母,言语尖锐,暗指北岐皇子之间的纷争,也算触及其痛处,大皇子也就闭嘴没再多说什么了。
“我知道那是什么了。”这时,夜漓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什么?”鹤青完全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黑晶石,那块黑晶石,你看就是皇后腰间的那块,”夜漓用手指在门绢上抠出一个洞来,指着皇后让鹤青看:“那黑晶石我在国师身上也看到过,我现在想起来了,我曾无意中在千阙阁的藏书室里瞄到过几本讲妖界奇闻异事的书籍,书籍虽然残缺不全,但这种黑晶石在妖界太常见了,所以几乎在每一本册子中都有记载。”
鹤青问:“黑晶石是什么东西?”
夜漓正要回答,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声,将他们吓了一跳。
那声音婉转动听:“你们是什么人?”
刚才殿内好一场热闹,看得他们入了神,竟不知身后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一个人,猛一回头,见站着的是一个美貌的异族少女。
少女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皮肤白皙,头戴滑稽的小帽,扎了两个粗辫,目光炯炯有神。
奇怪的是,她一见到鹤青便直愣愣的盯着他,就跟夜漓,哦不,就跟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仿佛这世上只剩下他们两人,少女双眼微红,美目莹绕,这种饱含深情的注目,让人不敢与之对视,就像是思念了许久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恍如隔世。
看她的神情,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激动得都哽咽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谁在那里?”先前的动静引起了殿内之人的注意,有几个侍卫走出来查探,却只看见少女一个人。
“原来是华莎公主,”侍卫们立刻收起手中的武器,毕恭毕敬地行礼道:“皇后娘娘和贵国皇子在里面商议要事,还请公主暂避。”
华莎冷哼一声,傲慢道:“不过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罢了,又不是什么天机,本公主还不屑听呢。”
侍卫们被她怼得一脸尴尬,而且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人却站在那儿不动。
过了一会儿,侍卫们只好再次鞠躬行礼:“公主这边请吧。”
华莎想不出理由拒绝,但她一动,夹缝里的夜漓与鹤青就要被发现了,她极不情愿地挪动着,刚走几步,又转身说道:“本公主无聊了,想去骑马,你们皇家的马场在何处?带我去挑上一匹。”
“这...”侍卫面露难色。
“怎么西虞泱泱大国,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华莎公主挑了挑眉毛。
侍卫连忙说:“容我们向内务府禀报后再带公主去吧。”
“嗯,去吧。”华莎轻巧地说。
等侍卫走后,夜漓与鹤青才出来,大殿旁无处可躲,只有一扇关闭着的矮门,但矮门只比两侧的墙略微凹进去一点,必须紧贴着门站才能藏身,这样很容易被人看出来,幸好有华莎替他们做掩护。
这位华莎公主着实行为古怪,自从见到鹤青,眼睛便像是长在了他身上一样,就算塞外的女子性格直爽吧,她这也太不矜持了,好歹是一国公主,便是鹤青比其他男子长得俊秀了些,也不能这么直愣愣地盯着他看呀。
“咳咳,公主...是认得在下?”鹤青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禁问道。
没想到这个华莎公主还真的认识他,脱口而出:“这么多年,我终于找到你了。”
此话一出,鹤青更莫名其妙了,夜漓则是连连皱眉,频频侧目,以为这是鹤青哪里惹下的情债来的。
华莎还上前握住鹤青的手,那眼神含情脉脉,温柔似水,直要将鹤青揉碎了印在心里,搞得他一愣一愣的,只好客气地问道:“恕在下眼拙,平生是第一次来西域,并不记得自己曾识得公主,难道公主到访过中原?”
“不是。”华莎摇头。
“这...”鹤青求助似得看向夜漓,却只得到几个白眼。
“不会是在梦里见的吧。”夜漓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