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来提亲。”辅官怕是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支支吾吾道。
“提亲?向谁提亲?”夜漓一头雾水,眼眉鼻都快皱在一起了,辅官瞟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鹤青,她这才反应过来。
虽说这位北岐公主对鹤青一见钟情,爱慕之意溢于言表,但也不至于就这么上门提亲吧,也不怕丢了皇族的脸,北岐那些皇亲国戚不管管她吗?
“夜先生有所不知,”辅官道:“北岐皇帝虽然子嗣众多,但大皇子却只有这么一个同胞妹妹,二人的母亲去世得早,所以只得他们两个相依为命,大皇子在宫斗角逐中见惯了尔虞我诈,生性狡黠多疑,但对这个妹妹却是极好的,几乎是有求必应,况且他如今权倾朝野...实是不好拒绝。”说着,辅官恭谦地拱手行了个礼。
“有求必应?”夜漓怫然不悦:“荒唐,我管他们兄妹两感情如何,他有求必应就可以强抢民男么?”
辅官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又作揖道:“他们到底是代表北岐皇室的,如今已经上门来了,鹤先生卧床不醒,夜先生可否与我去见上一见。”
“见就见,真有意思,身为一国的公主,追男人都追上门了,”夜漓骂骂咧咧:“我就不信了,还能逼人成亲不成,有没有王法了?!”
夜漓说着,便随辅官去了前厅,只见那里摆着两排樟木箱,箱子上涂了红漆,足有十多个,排面十足,气势不凡。
华莎公主五官本就深邃,现下辫了一头小辫,更具异域风情了,就连脸上洋溢着的笑容都变得金贵起来,高傲得好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用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夜漓。
“嘭”地一声,华莎随意踢开脚边的一只箱子,里面是整整一箱金器,她抬着下巴,耀武扬威:“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吧?让你们开开眼。”
夜漓故意凑过去看了一眼,拍手道:“没想到北岐年出这么多岁贡,皇室出手还能如此阔绰,真是不简单啊。”
闻言,华莎未有任何反应,她的哥哥倒是变了脸色。
“那是,”她可能没听懂年出岁贡的意思,指的是北岐战败,向西虞割地赔款之事,这本是北岐国的屈辱,她却全不在意,反而说道:“知道你们是中原来的,依足了你们的礼,十八箱红木聘礼,来请鹤青做北岐国的驸马。”
“哦?”夜漓俯身摸了摸箱子道:“那华莎公主可能是一知半解了,我们中原装聘礼的箱子,用的多是紫檀木,天然呈红褐色,因而又称喜木,而这樟木,多是女子出嫁时放嫁妆用的。”
华莎还是没有理解夜漓言语中的讽刺意味,也没放在心上,反而左顾右盼:“鹤青哥哥呢?他人在哪里?怎么不来见我?”她说话本来就颐指气使的,也不顾及自己是客,这会儿有她哥哥在身边给她撑腰就更肆无忌惮了。
“公主殿下,”辅官朝她鞠了一躬:“鹤先生卧病在床,不方便见客。”
“什么?鹤青哥哥病了?!”华莎一听,肉眼可见地跳了起来,焦急道:“他怎么了?生的什么病?快带我去见他!”又骂道:“你们这些人都是怎么照顾鹤青哥哥的?他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我都唯你们是问!”
“等一下,”夜漓张开双臂拦住华莎的去路:“都说了鹤青卧病在床,不便见客。”
“你让开!”华莎抬手就是一个巴掌要甩下来,却被夜漓握住了手腕。
“你放开我,”华莎叫道:“我叫你放开,别碰我,听到没有!我是北岐公主,你算什么东西?!”
两个女人正闹得厉害,周围的人是劝也劝不住,虽然在他们看来是夜漓这个大男人在刁难女人,当然华莎也忒蛮狠,叫人同情不起来。
这时,屏风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咳嗽声,她们这才停下手,同时回头。
只见鹤青走入前厅,虽然他唇色煞白,面无血色,但依旧风姿翩翩。
“你醒了!”夜漓又惊又喜。
鹤青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来到北岐皇室兄妹二人面前,作揖道:“见过华莎公主,大皇子殿下,听闻二位特意上门寻我,不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