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
“还有你的身体,”夜漓忙轻抚其背:“你的身体都是被我拖累的,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她是公主!”夜漓抓着鹤青的胳膊,有些激动:“说不定她有办法,说不定她能找到聚灵草呢?”
“你真的不必委屈自己,成为约束我的枷锁,我发誓,我绝不会害人,我有很多地方去的,你放心,等你的病好了,我就乖乖回冥界...”夜漓始终记得鹤青在锁妖塔时表现出的态度,一直耿耿于怀,于是这样说道。
她觉得自己在人间久了,多少是学了些世故和狡猾的,这一招以退为进,既给了鹤青重新选择的机会,又能再一次确认他的心意。
没等夜漓说完,鹤青就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把他们两个都吓了一跳,他们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保持着这个拥抱的姿势。
夜漓能感受到鹤青身上传来的温度一点一点将她的心化开,鹤青很瘦,却不是骨瘦如柴的那种,相反他地胸膛很宽阔,双臂结实有力,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呼吸吹进她的脖颈里,让她心痒难耐。
“夜漓,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人生短短数十载,你我既有缘相识,我就只想和你一起,过完这一生,好吗?”鹤青说得很郑重。
这一刻,泪水终于涌了出来,划过夜漓的脸颊,她搂紧鹤青,无声哭泣。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失去鹤青。
“好。”夜漓哽咽道。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才舍得松开彼此,夜漓已是泪流满面,鹤青温柔地用手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笑道:“你怎么哭成这样,不像你。”
夜漓甩开他的手,娇嗔道:“讨厌,那你说,怎么样才像我?”
她要不是男相,这会儿一定钻鹤青怀里撒娇去了,只是夜漓现在这个样子,多少是有些别扭的,所以她很克制,忍住没做出什么逾矩的事。
鹤青倒是凑过来,抵着她的额头,亲昵地说:“你是什么样,我就喜欢什么样的。”
没想到这块榆木疙瘩肉麻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偏生夜漓又听不得情话,脸立刻红得跟柿子似的,但她也不肯示弱,大着胆子扑过去,滑腻的手指在鹤青的嘴唇上摩挲:“鹤少侠嘴巴这么甜,是和不少女孩子说过这样的话吧?”
鹤青却像是突然开窍了似的,甜言蜜语轮番输出,贴在她耳边说:“你心眼这么小,这么喜欢生气,我可不敢和别的女孩子说话。”
夜漓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暧昧的一幕会发生在凡间一个小国中一间阴冷的监狱里,能听到他这番真心话,这牢坐一辈子都值。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夜晚,她与鹤青之间的微妙关系,那一点若有似无的感情,长久以来,经过一系列小心翼翼的试探,变成了反复纠缠和拉扯,现下这层窗户纸终于是被捅破了。
他们这会子你侬我侬,眼里只有彼此,舍不得挪开,眼神腻得能拉出丝儿来。
“嘶...”夜漓忽然想到了什么,捧着鹤青的脸揉圆搓扁:“你真的是鹤青吗?”
“这真的是你吗?”她反复确认,自言自语道:“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还是...你又被俯身了?”夜漓始终是不敢轻易相信鹤青这个小古板,怎么会突然如此情意缠绵。
“没有,”鹤青笑着掰开夜漓的手:“这真的是我,如假包换。”
“其实我早就想对你说了,从你跳下银瑾山的那一刻开始,”鹤青的表情变得很认真:“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就想,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夜漓被鹤青的话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二人又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我再给你度点魂力吧。”夜漓担心牢房里寒气重,会加重鹤青的病情。
他们相对而坐,十指紧扣,夜漓运起魂力,慢慢输与鹤青,在鹤青身上周身运行,过了一会儿鹤青的脸色稍转,而夜漓的额头则沁满了汗珠。
“好了夜漓,已十分够了。”鹤青说。
他见夜漓又为了他累得香汗津津,轻喘着气儿,耳边的碎发都被汗浸湿了,他看夜漓的眼神越发迷离了,一时乱了方寸,心嘭嘭直跳,只想与她亲近一番...
鹤青不自觉地慢慢凑过去,靠得越来越近,眼看鼻尖就要碰在一起了...
这时几声刺耳的响动传来。
起初他们沉浸在意乱情迷之中,都没有在意,以为是听错了,直到这声音规律地持续了一会儿,才引起警觉。
侧耳一听,似乎是有人在挠墙,而且一下比一下重。
“谁在那里?”夜漓问道。
对面的牢房忽得一亮,一张树皮悬空燃烧,原来是夜漓施了明火符。
但视线范围有限,目及之处并没有看到对面牢房里有什么人,但抓墙声还在继续,过了好一会儿,正当夜漓与鹤青的防范稍稍松懈下来,一个断臂之人冲到牢笼边上。
那人满脸灰黑,衣服上沾满了暗红的污迹,似乎是干透了的血,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只有眼珠子雪白,还瞪得老大,看上去惊悚极了。
“二皇子?”鹤青认出此人正是此前在皇宫被卸去一条胳膊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