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了,晃悠到蟠桃园,只见门口放着摆躺椅,蕊芝躺在上面,欣赏着满园春色,身边还有两个仙婢伺候着。
这两个仙婢我认识,是刚飞升上天界的地仙,一个叫碧莲,一个叫露茶,在我还未化成人形前,也是来给我送过食的。
三千年来,投喂过我的仙娥仙婢来来去去,不知有几多,你以为神仙就性情淡薄,看轻名利?太单纯了。
须知趋利避害,追名逐利,世间大同,进而拜高踩低,趋炎附势也是一样,所谓“富在深山有远亲”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也很理解这些仙娥不愿意做这枯燥单调,又出不了头的活了,所以每次昆仑山来了新人,这差事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她们头上。
每天和一条鱼打交道,想来是委屈她们了,伺候了我这么久,难免有怨言,所以自打我住进烟落居,她们就时常在蕊芝面前说我坏话,还撺掇她找机会把我轰出去。
她们在蕊芝手下当差,平日里便没少巴结,看我与她同住,更生怕我把她们的位置抢了去。
碧莲说:“这条死鱼也不知是得了什么机缘,居然拜得九天玄女为师,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在瑶池里泡了三千年才修成人形,一看就是个没有悟性,缺少慧根的。”
露茶在旁附和:“看她这几年,灵力修为毫无长进,我看玄女娘娘也并没有把这个徒弟放在心上,想来是资质太差,也羞于启齿吧。”
碧莲趁机对蕊芝说:“姑姑和她住,一定也是不愿意的吧,你看,她总给你惹麻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吃得又多,不如找个法子打发了,还能清净些。”
我知道碧莲和露茶向来不喜欢我,所以也没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嚼舌根也就算了,吃得多也碍着你们了,我还是个孩子,还在长身体呢。
蕊芝将羽扇覆在脸上,闭目养神,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碧莲见她不说话,继续添油加醋:“也不知王母娘娘是怎么想的,把这种妖孽留在昆仑山上,可莫要给昆仑山惹出什么祸事来才好…”
她们两个毕竟才来不久,拍马屁完全不得要领,须知蕊芝这个人,古板无趣,但对西王母的忠心实乃天地可鉴,碧莲和露茶诋毁我,她可以听之任之,不做表态,但她完全容不得有谁说西王母半个字不好,当即坐起来,沉着脸说:“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这里议论王母娘娘的。”
碧莲和露茶见蕊芝生气,吓得腿都软了,连忙跪下说:“姑姑消消气,我们才来没多久,还不懂规矩。”
“要知道祸从口出,做人和做神仙都一样,谨言慎行才是立身之道,”蕊芝复又躺回去,摇着手里的羽扇慢条斯理地说:“看在你们一路从地仙修上界,不容易的份上,就罚你们去把瑶池的落叶打扫干净。”
“顾念你们是初犯,饶你们一次,若有下次,我一定回了王母娘娘,将你们贬下界去。”
她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碧莲和露茶还杵在那儿,互相推搡,好似在责怪对方,愠怒道:还不快去!”
碧莲和露茶这才应声去了,急匆匆跑出来,撞见站在树下的我,瞬间明白刚刚的对话一定都被我听见了,索性也不再粉饰什么,反而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好像她们被罚都是我的错一样。
晚间,我躺在床上,内心郁闷,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和碧莲露茶对我的嘲讽,想着玄女师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失望的眼神。
修为灵力什么的,我原是不大放在心上的,现在想想正如她们所说,我确实也太不长进了。
我对着屋顶叹了半天的气,或许是吵到蕊芝了,她颇有微词:“干什么呢,大半夜的还不睡觉,长吁短叹的。”
“姑姑,你说师父是不是嫌我笨,所以才不教我的?我要怎么炼才能变得和师父一样厉害?”
蕊芝翻了个身,半天不答话,我以为她又睡着了,谁知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玄女娘娘的话看来你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啊。”
“修炼之道,悟者自得,心有所念,大道至诚。”
我听不懂,问:“什么意思?”
蕊芝耐心讲解:“前半句的意思是修炼不能刻意,能领悟的,吃饭睡觉走路都是修炼,反之再练上一百年也是无用,后半句说不能为修炼而修炼,要为更高更大的目标而修炼,心中有念想,才能有所成。”
“哦...”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蕊芝说:“玄女娘娘日理万机,还愿意收你为徒,可见是很看重的你的,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了,还是把你师父给你的书好好几遍吧。”
可是那些个仙录典籍,我已经翻过好几遍了,我沉下心,又捧起书装模作样地用功了几日,终于是放弃了。
可能我就是没什么天分吧。
罢了罢了,知难而退也不失为美德,干嘛总跟自己过
不去。
烟落居的小院里有一个秋千,我闲时总喜欢在上面荡一会儿。
我觉得飞上天的感觉特别爽,荡着荡着又会停下来,伸出脚踩在昆仑山的土地上,踩实了蹭来蹭去。
时至今日,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对我来说依旧很奇特,我仍未习惯。
这日碧莲和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