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仙境圣地,但还是不能跟九重天比。”
说着,我在他面前游了一圈,又道:“怪不得人人都想封神登天,位列仙班呢,那可真是个好地方。”我的语气多少有些酸:“武神殿下常年在那儿久居,自然是不觉得好了,哪像我这种刚刚化形的精灵,若是能在九重天上多呆个半日,都会觉得灵力有长进呢。”
鹤青笑了笑,身子往下探,抓住了脚上的镣铐,轻轻一掰扯,镣铐居然就开了,接着他又伸手推开牢门。
这些禁锢他的东西对他来说形同虚设,我愣愣地望着他,我想我的眼神中一定充满了敬仰。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鹤青说。
我点点头,鹤青指了指上面,我们便一同游了上去。
等上了岸,我褪去身上的鱼鳞,鹤青忽然背过身去:“你,你怎么没穿衣服?”
我看到他耳朵红了,无辜地说:“我是鲤鱼精啊,我们做鲤鱼的下了水还穿什么衣服啊?”
“可是你已经化形了,就算是鲤鱼精,也应当懂得男女有别的道理吧,反正,反正你快把衣服穿起来,以后在别的男子面前,切不可如此了。”
“哦...”我觉得他和蕊芝一样老派,初次相识就教育我,嘴上答应着,心里是不大买账的。
且看他带我去什么好地方吧,若是不过尔尔,我可是要不高兴的。
“走吧。”鹤青说。
“等一下,”我连忙说:“我,我不会飞。”
鹤青看我的眼神,仿佛在说昆仑山的仙子,居然连飞行的术法也不会。
“那我带你吧,你可要抓牢了。”
其实鹤青御剑,飞得很稳,我只消拉着他的衣角,也一点也不害怕。
“我们要去哪里?”我问他。
“去一个灵力充沛的地方。”他说。
“到了。”
没过多久,鹤青驱使着他的配剑缓缓落到地面。
我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放眼望去,远处的山势时而连绵,时而陡峭,高高低低的奇峰险峻被大片的翠绿覆盖,翻腾的云海在山峦间围绕,山峰若隐若现,风气,云海飘动,千变万化,白雾浓处若是地势偏高,还会向低处倾泻,氤氲不歇,那奔流不息的气势之壮观不输江海,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走到了世界的尽头。
“哇!”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色,忍不住惊叹:“这是什么地方?”
鹤青说:“这里是苍梧山的舜源峰,是九重天与昆仑山的交界处。”
“太美了。”我由衷感叹。
“我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地方,”他走上前,与我并肩:“每当我迷茫,困惑,想不明白钻牛角的时候,就会偷偷跑来这里,看着云卷云舒,苍茫一片,就觉得我的那些烦恼似乎都变得渺小了。”
“殿下也有迷茫,困惑,烦恼的时候吗?”
“当然有了。”
我不懂,住九重天那种好地方,受人爱戴,出入都被无数天兵天将簇拥,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烦恼的,于是问:“殿下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嗯...”鹤青思索了一下,说:“比如我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诸如此类的...”
我不禁莞尔:“你是谁?你是陛下的次子,天界的武神啊。”
鹤青也不解释,只是笑笑,随口道:“可能当时年纪小,喜欢胡思乱想吧。”
“此处地界虽偏,但灵力充盈丰沛,是修炼的好地方,若你学会飞行之术,亦可来此修炼,也免了你偷上九重天的风险。”他又说。
我轻巧欠了个身,向他行礼:“谢谢殿下,即便是不来此处修炼,能见到这番美景也是不枉此行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清楚鹤青的相貌,之前都只是远远观望,方才在瑶池边上又很慌乱,现下算是瞧仔细了,心随之猛地一颤,仿佛心海中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无尽的涟漪,这张脸让我觉得熟悉又陌生,似乎唤起了一些我尘封已久的回忆,但我又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只是出神的望着他,等我回过神来,脸颊上竟落下两行热泪。
“你怎么了?”鹤青问。
“哦,没,没什么。”我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只觉得看到这张脸,心中就有无限的情绪翻涌。
擦干眼泪后,我升起一股怀疑。
他是不是早就认识我了?不然怎么会第一次认识就巴巴儿地带我来这个地方。
而鹤青则好像是猜透了我的心事似的,微笑道:“我在云汉殿见过你,还以为你是父君宫中的仙娥,没想到居然又在昆仑山碰到你。”
原来那日我第一次上九重天他就看到我了。
他不会...告发我吧。
我讪笑:“武神殿下,我,我就是一时贪玩,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你别告诉王母娘娘,也别告诉我师父。”
鹤青问:“你师父是谁?”
我挺直了腰杆子说:“我师父是九天玄女。”
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这时,日暮西沉,太阳的余晖照耀在云海上,散发出橙黄色的光,美轮美奂,变化多端,那景象怕不是只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