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云宫问罪。”
宁喻冷笑一声道:“那就是说,她不会插手咯?”
“那还等什么...”
宁喻话还没说完,一只青玉簪嗖得飞来,抵住他的眉间。
硝烟散去,一个身着紫衫的女子一只手撑在地上,呈进攻姿态半蹲在地上,女子生得十分娇俏,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面若敷粉,唇红齿白,能看得出是一家人家中年纪最小的孩子,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的那种。
这种孩子通常都不太经事,但面前的女子眼睛里却充满了刚毅的坚强和决绝。
女子的身后,一个半大的,梳着两个羊角辫的孩子怯生生地探出脑袋。
孩子圆头圆脑的,和她的娘亲长得很像,小脸蛋粉扑扑的,扒着娘亲不放。
“云华公主,您就是杀了我,今天也是跑不掉的。”宁喻故意举起双手,表示投降,语气中却满是威胁。
云华受伤不轻,嘴角出渗血,脸上也挂了彩。
“滚...离我和我的家人远一点!”
“家人?那九霄宫云汉殿里住着的才是您的家人,您真的要为了这些卑微的凡人,去背叛他们吗?”
云华泪流满面:“父君,母后,原谅女儿不能为你们尽孝了!”
说罢驱动青云簪,横扫一片。
“为什么?”我骑在金乌的背上,冷不丁问了一句。
众天兵正与云华公主对阵,他们不敢伤了她,也不敢放了她,畏缩犹豫之下,更不是云华的对手了,但云华公主毕竟有伤在身,难以为继,于是两厢胶着,打了个平手,根本没人搭理我。
“什么为什么?”金乌问。
“为什么与凡人相恋就是背叛天界?”
我的声音并不大,却是掷地有声,话一出口,两边都愣住了,正在对峙的天兵与云华公主同时停手,齐齐看向我。
石莹瞟了我一眼,说:“这有什么为什么?仙凡有别,乃是天定的真理,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这种结合世所不容。”她身形纤弱,鹅蛋脸,柳叶眉,五官小巧精致,虽比白雅洁逊色些,但也足见是个美人胚子了,只是有意无意翻着的三白眼多少透着些刻薄。
在昆仑山便看云海之时,鹤青也是这么说的。
两族有别,仙凡殊途。
凡人的生命有限,而神寿绵长。
可那又怎么样。
谁说爱就要生生世世相守。
片刻的灿烂亦是永恒。
其实当时我就想这样反驳鹤青的,只是怕他担心妹妹,心情不好,才勉强把话吞回肚里。
“那我问你,云华公主可有为了能与凡间的爱人厮守,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有为了延长爱人的寿命而违背天道伦常?他们的结合可是出于利益或者其他什么不道德的原因?”
我大着胆子,越说越口无遮拦:“从始至终我看到的,只有天庭对这对苦命鸳鸯单方面的追杀,莫不是六界太安生,你们没别的事情做了?”
“所以谁能告诉我,云华公主和...和...”
“杨帆。”金乌在旁提醒。
“云华公主和杨帆相爱碍着谁了?是天庭的面子吗?你们摸着良心说,觉得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在维护世间正义与和平吗?”
此时的云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悲恸中流露着感动。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往这个方向想。
一个道理,听得久了,说得多了,就没有人想去深究为什么了。
但很多时候只消稍加思考,就发现这个所谓道理好像也并没有那么站得住脚。
而第一个揭发真相的人,自然就跟捅了马蜂窝差不多。
“哪来的小仙,竟敢妖言惑众!”宁喻厉然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石莹说:“等一下。”附耳提醒宁喻:“你看她是乘什么来的。”
金乌鸟傲气长鸣。
它倒是没有退缩,我反而后悔了,后悔不该这么直肠子,一股脑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毕竟做人也有些年头了,怎么得也通了些人情世故,这种场面哪有我说话的份,便是说了也没什么分量,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宁喻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飞快环顾四周,并没有见到鹤青的踪影,于是放下心来,冷笑道:“骑金乌鸟来又如何,今日即便是武神殿下亲临,也休想阻挠遣云宫办差!”
众天兵们的武器齐齐指向我,我有些不知所措,此时我感到周围一热,低头一看,金乌鸟的羽毛都竖了起来,浑身燃烧着炎火,挥舞着翅膀,驱赶天兵,它的羽毛比寻常的箭矢还坚硬,每扑动一下,就有十数发燃烧着的羽箭射出,打得天兵们措手不及。
金乌鸟越斗越起劲,百余的天兵
竟不得近身。
这时,宁喻出手了。
他一跃而起,立在半空喊话:“现在退去,还能饶你们不死。”
我顿时怂了,俯身问金乌:“怎么说,退不退?”
“退它奶奶的,都闹成这样了,还怎么退?”金乌骂骂咧咧道。
“可人家都给我们台阶下了...”
“你以为现在退了,他就能放过我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