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青没接他的话,只说:“你动手吧。”
“殿下!”宁喻慌了神,但却不想在遣云宫一众执法天神面前露怯:“您,您虽是武神,可遣云宫并不归您管辖,您阻止遣云宫办差,是要违抗陛下,与整个天界为敌吗?”
鹤青仍旧不搭理他,自顾自说道:“我不用法器,一柱香之内,不会还手。”
“殿下,”宁喻不得不屈服,下跪行礼:“臣无意与殿下动手,只要您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可以让您带走金乌鸟和,和,和这位仙子。”
我心中嘲笑,这宁喻倒是个能屈能伸的,这滑跪的动作端的熟练。
鹤青的眼睛里起了一层雾气,面若寒霜,语气冰冷到了极点:“你不是说我有失察之责么?正好连同我一并抓回去。”
“只要你有这个本事,”鹤青负手而立,全然不把宁喻放在眼里:“听说遣云宫的狱官有让众神诸仙认罪伏法的非常手段,今日我也想领教一下。”
宁喻汗如雨下,脸色越来越难看。
鹤青让慕枫点上香,对宁喻说:“你的时间不多了。”
宁喻无可奈何地捡起枪,为了给自己壮胆,暴喝一声,朝鹤青攻去。
鹤青侧身旋转,用手格挡开了,灵力迸发激荡,竟隔空将宁喻弹开,宁喻被撞飞在柱台上,瞬间懵了。
他知道自己与武神的差距犹如天堑,但决想不到有这么大。
这时候遣云宫的执法天神们都齐刷刷地看向宁喻,他素日仗着功劳和手腕耀武扬威,没少树敌,多少双眼睛都等着看他的笑话,此战若是惨败,今后威信何在?恐怕再难立足了。
宁喻咬了咬牙,重新挥舞起长枪,劲风携气力,宛若一道升天的冰柱,我感受到一股逼仄的压迫感,不禁退了几步,猛然抬头,为鹤青捏了一把汗。
他虽神勇,但毕竟受伤刚刚初愈,况且狗急了都会跳墙,谁知道宁喻那小人被逼急了会做出些什么。
鹤青长袖一挥,面前出现了一个金盾,他结阵竟不需要变化手势,也不需要念咒,只见枪盾对抵,相交不下,擦出铛铛的火星子,宁喻收枪回刺鹤青腹部,没想到鹤青跳将起来,轻巧地踩在他的枪头上,飞脚旋踢,宁喻双手护头,退了几步,枪也脱了手。
鹤青用脚挑起枪,踢还给他:“我许你使兵刃,拿着吧。”
慕枫在旁看着线香一点一点燃烧,焦急不已。
宁喻哪里受过这种奇耻大辱,恼羞成怒,发了狠劲,枪舞地更加凌厉,一招招密不透风,灵力化成的劲风不熄,明里暗里始终在与鹤青周围的灵力场较劲。
但就算修为再高,也禁不住这么烧啊。
果然,宁喻很快就没了力气,招式也不再变化多端,渐渐重复得多了,遣云宫的神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说他怎么打来打去就那么几招。
其实宁喻已经来不及思考了,他的灵力消耗得很快,反观鹤青却是面不改色,他见宁喻右胁下空门打开,推手打了他一掌,内涵绵绵之力,打得宁喻顿时口吐鲜血,心跳不已,惊怒交加,提起枪,用剩余不多的力量疾刺而来,枪头到途中,陡然转向,竟朝我而来。
“一炷香的时间到了!”慕枫道:“殿下,接剑!”
他将鹤青的法华剑扔给他,鹤青接住剑,身形一闪出现我面前,挥剑挡开宁喻的枪,数道剑气齐发,剑光组成剑网,一同射向宁喻,只这一下他便被劈翻在地上,如此惨败让他顿时懵了,双眼无神,发冠跌落,头发披散下来。
鹤青还想补上一剑,这时,一道红光从天而降,石莹不敢上前,而是将诛仙剑扔了过来,剑落在宁喻面前,直没入地里,剑身共振,发出低吟,振聋发聩,闻之耳朵里嗡嗡的,叫人不适。
“怎么,轮到你了?”鹤青收回剑势,冷冷地看了石莹一眼。
“不敢,遣云宫不敌武神,甘拜下风,但即便是这样我们也绝不退缩,”石莹远远地喊道:“今日在场的每一位执法天神都有死在武神剑下的觉悟,除非殿下把我们都杀了,否则我们绝不能让您带走三公主!”
方才宁喻说鹤青“与天界为敌”,这会儿石莹又说他要“杀尽执法天神”,话里话外都是借刀杀人的挑拨之意。
我忍不住骂道:“自己修为不济,打过不别人,就给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好不要脸。”
“那我倒要问一句,三公主是陛下的亲生女儿,地位尊崇,你们说是陛下让你们抓她的,可有凭证,可有字句?不会要说是口谕吧?”
石莹道:“陛下下的是密旨,不方便透露。”
我说:“那就是没有了。”
石莹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难道要张榜公文不成,更无须与你交待。”
我说:“便是天帝也不能不听人陈情吧,三公主的孩子可是陛下
的外孙,陛下就是再狠心也不好叫骨肉分离的,我看着倒像是你们进献谗言,颠倒黑白,陷陛下于不义。”
这时,跌坐在地上的宁喻忽然拔出插在地上的诛仙剑,挥剑刺向鹤青,鹤青后退了几步,掷出法华剑,法华剑立在半空,不断旋转,令宁喻难以近身,他突然偷袭已是叫人不耻,若还输了,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