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有事在身,就不多留了,有缘再会,替我向你们殿下道谢。”
皇甫军师道:“轻便。”
离开染坊,我们便分开了,我与鹤青赶回天师观,洛梓弈则送柳梦槐回家。
我与鹤青半路又遇人魈截杀,几经波折回到天师观,果然不出所料,出事了。
“什么?你说阴玉不见了?”我惊讶道。
慕枫“嗯”了一声,看上去十分自责。
“不见了,是...被偷了吗?”我不理解。
“我检查过了,”慕枫一脸肃然:“张天师,不见了。”
“连同观内那些流民和伤员都消失了。”他补充道。
“你的意思是他偷的?”
“现在还不能断定。”
看来这件事还没完。
难道鬼画姝要我小心的人,是张天师?
慕枫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对鹤青说:“属下看护不利,还请殿下责罚。”
“好了,”鹤青将他扶起来,温和地说:“这不是你的责任,当务之急,是赶快把阴玉找回来。”
“是!”慕枫大声回答。
“鬼王殿下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吗?”身后,玄烨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这家伙真不愧绝阴的称号,总是神出鬼没,吓人一跳。
我说:“他有些别的事,办完就回来了。”
玄烨没再说什么,略一颔首,飘然而去。
“这位是...?”同行数日,慕枫这时候才想起来问。
“绝阴鬼玄烨,是鬼王麾下与罗刹鬼,夜叉鬼齐名的冥界鬼主。”
“哦...”慕枫若有所思。
而后我们去了张天师的房间,房中陈设简陋,除了被褥和少量衣物,就是些书籍和瓶瓶罐罐的药品,我好奇打开几瓶,凑上去闻了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关键是他房中的东西几乎都在,还保留了很多生活痕迹,也就是说张天师基本上什么都没拿就跑了,或者说是,凭空消失了。
再去看那安置伤患的处所,也是一样,走进去一股子药味混杂着轻微的血腥气和酸腐味扑面而来。
供这些病人休息用的,用竹子和草编的床铺上还留着些许未干的血迹,月光下,隔帘随着夜风飘动,仿佛被病痛折磨的伤员前一刻还在这儿辗转反侧,疼得无法入睡,下一刻就集体不见了。
这属实是太诡异了。
这时,只听“嘭”得一声,天师观的门被踹开了。
“张天师!张天师!救人!”
只见洛梓弈满身血污,疯了一般冲进来大喊。
他手里抱的,是柳梦槐。
只见她双眼紧闭,紫色衣衫染红了一大片。
原来洛梓弈也被人魈跟踪了。
他们尾随洛梓弈来到柳府,他怕吓到柳梦槐,一路上都没吱声,直到看着她进府,才转过身,对着漆黑一片的长街尽头说:“出来吧。”
刹那之间,数个训练有素的人魈从街道两旁和房顶上窜出,直要取他性命,洛梓弈眼皮都没抬一下。
可偏偏在这时,柳梦槐去而复返。
“洛梓弈,你的面具。”她雀跃道。
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舍不得心爱之人离开,思来想去,终于又找到一个理由,多见他一面,柳梦槐开心得像是花田里的蝴蝶。
洛梓弈却朝她大喊:“不要过来!”
可是已经晚了。
人魈的尖刀无情地刺穿了柳梦槐的胸膛,她怔了怔,低头看看胸前的伤,然后倒在血泊之中。
洛梓弈怒发冲冠,瞬时将那些人魈杀尽。
等他抱起柳梦槐之时,她已经失去了知觉,而他去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刚还鲜活的生命一点点消失。
此时夜已深了,街上的医馆大都关门了,他就这么抱着柳梦槐,四处找人医治,却求助无门,忽然想到张天师日常也是治病救人的,想来是懂些医术,便带着柳梦槐回来了。
当我们告知他张天师失踪了,阴玉也不见了,他顿时跪倒在地,失神自语:“我救不了她...我救不了她...”
我给柳梦槐输了口仙气,她脸色稍缓,眉头舒展,表情也没有这么痛苦了,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买给洛梓弈的面具。
安顿好柳梦槐,鹤青看了我一眼,我默默摇头,他心下了然。
柳梦槐受伤极重,伤及根本,关键是这种伤还不是普通人造成的。
人魈这样的邪物本身就自带三分邪煞之气,即便是天兵天将的体格,承接人魈攻击的全部伤害,若非老君药王即刻施救,也是难以活命的,更何况柳梦槐肉胎凡身,虽然被一口仙气吊着,不至于马上殒命,可最后只怕还是会落得个香消玉损的下
场。
但我怕洛梓弈接受不了,所以没有明说,想到这么可爱的姑娘就这样死于非命,我也不禁落泪,感叹天道不仁,世事不公。
洛梓弈守了她一夜,天亮之后,我们便要准备为齐婶下葬了,由我和洛梓弈亲自抬棺,他双目通红,脸色苍白得可怕。
我们在天师观后山山脚处为齐婶找了一片安静的林子作为坟地,正要出门,门外又来了一群官兵,我还以为是那泰和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