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跪着爬过来,拉着鹤青的衣角:“殿下,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求求你...”
“来人,将东岳山山神之女送去我母后那里,听后处罚。”鹤青却十分决绝,断然说道。
“等一下。”我叫住要把石榴押走的天兵,不顾身上的伤,蹲下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姑娘这么年轻,何苦如此执着,这世间如此之大,总有属于姑娘的姻缘在等着你,别忘了我说过的话,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找到属于你的机缘。”
石榴哭哭啼啼,泪如雨下。
鹤青问我:“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抿着嘴摇了摇头。
事后,他将我送回烟落居修养,惹来蕊芝一通责备:“这好好的才回来,怎么又弄一身伤?”
她怀里有话,拐弯抹角地骂道:“下界除祟也没见伤成这样,怎么回到九重天反而被打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天宫是什么龙潭虎穴呢。”
鹤青面带愧疚道:“是我没有照顾好阿善...”
我听蕊芝口气不大好,再下去只怕是要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了,也怕她为难鹤青,连忙撒娇道:“哎哟,我好饿啊,想吃糯米糕了。”我抓着蕊芝的衣袖晃了晃:“姑姑给我做糯米糕好不好?”
蕊芝撇了撇嘴,终是拧不过我,叹了一口气道:“等着吧。”说完便去厨房给我弄吃食去了。
我在烟落居修养了好几日,每天都昏昏沉沉的,只觉得浑身无力,怎么睡也睡不够,也没什么胃口,除了蕊芝的糯米糕,什么都吃不下,蕊芝想请医官来看一下,我怕身上的魔族精元露馅,被瞧出异样,始终不肯,只说躺躺就好了。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长久以来,我都不能正视身上有魔气这件事,我认为自己只是病了,等修养好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鹤青也再没有跟我提及,尽管他已经知道了,我们总是绕过这个话题,以至于我也不敢开口,将关于苡安的事告知于他。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这不是我俩的默契,而是横跨在我们之间一道过不去的坎。
第六日,我从睡梦中醒过来,终于没有那么疲惫了,感觉可以下床,便想去蟠桃园转转,没想到居然在园子里碰到了鹤青。
他一袭白衣不染尘埃,长身玉立仪表堂堂,笑容干净从容,清秀的脸棱角分明,端正挺拔,一双瑞目明亮有神,既有文雅俊逸之美,又不失硬朗和气宇轩扬。
是每看眼都能让人心动的长相。
这不是谪仙临世是什么?
鹤青转过头发现了我,笑逐颜开:“你怎么起来了?身体没事了吗?”
我也笑:“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这几日几乎天天都在我这儿,我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他,一呆还呆上个大半天。
武神宫没别的事做吗?
“这是什么?”我见他手中拿着刻刀和一支木钗,好奇的问。
鹤青不好意思地缩回手:“我...”
我摊开手笑道:“给我看看。”
鹤青孩子气得把手藏道身后。
“给我看看嘛。”
“不行,还没做完呢。”鹤青显得有些拘谨。
“先给我看看嘛。”我伸出手绕到他身后想去拿那簪子,双臂环抱着他的腰。
鹤青将手举过头顶,不肯给我看。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我故意逗他,争抢不休,忽然不小心被地上的断枝绊了一下,我刚大病初愈,尚还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便整个倒向鹤青。
鹤青顿时愣住了,睁大的眼睛多少有些慌乱,身躯发烫,还微微颤抖,缱绻的眼神逐渐变得温情脉脉起来。
我咧嘴一笑,忽然踮脚,靠得他更近了,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趁他愣神之际,抬手抢过他手里的桃木簪。
“拿到了!”
“诶,”鹤青还想夺回,无奈放弃,难为情道:“我,我想为你亲手做一只桃木簪子,不过...雕的不好。”
我看那簪子虽然满是笨拙的刻痕,不过雕琢的鲤鱼尾栩栩如生,连上面的鱼鳞都一片片镌刻出来了,我举起桃木簪,放到太阳底下,真心赞美道:“真好看。”
鹤青笑道:“你喜欢就好。”
“呐,”我把桃木簪递还给他:“帮我带上吧。”
鹤青小心翼翼的将簪子插在我的发髻上,左右端详半天。
“好看吗?”我问他。
鹤青不答,定洋洋地看着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我的发鬓,将我多余的发丝挽到而后,轻柔的手滑向我的侧脸。
我两颊绯红,害羞得低下头。
毫无征兆地,鹤青忽然附身吻了吻我的额头,湿润柔软的唇印在我的眉心。
他这是干什么?我怔怔地摸了摸
额头,心怦怦直跳,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只盼他再对我做一次。
鹤青抱住我,我的侧脸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心跳起伏,不禁心旌摇曳,沉溺在这片温存中,只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
“阿善,你受过册封,照例...照例已经可以另辟洞府了,你可还愿意在我这武神宫里住了?”鹤青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笑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