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挥出的那一拳呼啸而出,直冲南宫明而去。
我感到腹部发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腹中旋转,并不断散发力量,红光暴涨,向外扩张,以至于周围旁观的学生都受到了波及。
这时,一个身着玄衣之人忽然出现,闪身挡在南宫明身前飞快地抻出剑鞘里的一柄青剑,朝着龙影挥出。
剑越转越快,将地上的落叶花瓣卷起,只未能破我的拳势。
玄衣人横剑一挡,浑身气浪飞舞,霞光炽热,来人并未退缩,拼着一口气与龙影殊死一搏,忽又甩袖收势,紧接着立刻举剑,刺向龙须处,龙影猛喝一声,虚无的妖力化成的龙影竟被劈成两半。
“阿善,你怎么回事,越发没有轻重了。”来的正是泰莱神君,他比之前更老成了,开口就教训我。
“这里可是九重天,”他走到我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收起你的妖力。”
“可我本就是...”我刚想辩驳,就被他堵了回去:“好了,请你们来是了给学生示范的,不是来捣乱的。”
“还不是南宫明,”我噘嘴道:“他,他欺负我没有法器...”
泰莱神君转向我,语重心长道:“法器和灵兽一样,都是讲究机缘的,你才活了几千年,这对神仙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等时候到了,你自会找到与你有缘的法器的。”
南宫明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袖:“这次算我不对,我给你赔礼,你别生气了。”
他这么说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了,我气鼓鼓地哼了一声,转而大度地说:“算了,这次就原谅你了。”
“那此番是谁胜了呢?”一名学生问道。
泰莱神君刚想说修习术法,不是为了比胜负的,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当然是我了,”我沾沾自喜:“你们南宫将军赢不了我这招。”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一拳是妖力催动的招式,唯有看清妖气的来源,并以比之更强大的灵力注入才能破,泰莱神君也是知晓这一层才化解了我这招,南宫明这傻小子又怎么能知道呢。
“真厉害!”那群无知新生们啧啧称赞。
“敢问仙子这招叫什么?”
“啊?”我愣了愣,这是我随意使出来的瞎招,并没有名字,我只好胡诌道:“叫...叫...叫龙破天。”
一旁的泰莱顿时一滞,斜眼瞥向我,讳莫如深。
“对了,我还在东荒碰到了玄女娘娘,她还向我问起你的近况呢。”
课后,南宫明屁颠屁颠追上我。
“哦...”我有些心不在焉。
算起来师父去东荒已经有一年多了,而期间鹤青再没给我派过任务,只让我一直留守武神宫。
虽然知道他担心我,但心中难免不忿。
凭什么?
他是觉得我身上带着魔气,就会堕入魔道?
很多个夜,我在宫中辗转反侧,便会开始怀疑,他这到底是为我好,还是防着我?
“泰莱神君为什么不让我用妖力?”我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啊?”南宫明不解。
“他刚刚对我说‘这里可是九重天,收起你的妖力’,为什么?天界诸多妖神妖仙,也没说不让使用妖力呀?那木狼星君不还化出真身作战呢嘛。”我心怀不满,什么话在我耳朵里都是偏见。
“没说不让用,只是在天界修妖道终非正统,况且你刚使的那招那么厉害,少不得要传到遣云宫耳朵里,引起他们的窥探堤防。”南宫明道。
“还有,你也太不会起名字了吧,”南宫明笑道:“什么龙破天,你想破哪门子天?这叫有心人听去,又是一番说道,好在大家都知道你的脾气,没什么坏心,又有武神殿下护着...”
我闷闷不乐地回到武神宫,见鹤青还没回,转了一圈便出门去了。
“诶,你去哪儿啊?”荣杉远远地叫住我。
“我,我去...”我支支吾吾道:“我去广成宫啊,去找刑廉白雅洁唠会。”
“哦...这样啊,”荣杉笑笑:“那你几时回来?”
我盯着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是...是武神殿下让你看着我的是不是?”我绕着荣杉转了一圈,戳她脊梁骨:“哼,叛徒!”
师父虽教了我游神御气之法,可我的三股精元还是会此消彼长,时时都会在我体内交织翻腾,弄得我苦不堪言。
当然了,这也和我这些时日懒怠修炼有关。
只是我苦练这游神御气术,修为却并未有大的长进,于我实在是一种消磨,早半年我还日日刻苦修炼,渐渐就松懈下来了。
这几乎使我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
我来到镜湖森林深处,对着一棵参天神木口吐真言:“天启神喻
,见幽不明,愿奉巫灵,祈为指路。”
话音刚落,我的面前出现一条幽径,尽头处泛着光亮。
那里就是巫神塔前的琉璃台了。
半年多之前,我为刑廉断臂再续四处求医问药,都说治不好,老君甚至想出什么以莲藕重塑肉身的主意,被我断然拒绝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有办法,自然还是自身的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