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跑到书房,正要兴师问罪,门一打开,只见鹤青换了一身轻薄便服,在静室里捧着书昏昏欲睡。
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我忽然有些揪心,鹤青睡梦中都眉头紧皱,也不知是被什么梦给魇住了。
我取下他手里的书,又给他批了件衣服,点起安神香,净手后坐到琴前开始弹奏起来,我的琴技并不高明,别说和白雅洁比了,就是和普通的仙乐师比,都是及不上的。
随着我的弹奏,鹤青似乎是放松了不少,神色没那么紧绷了,但我却如白天修炼时那样,有些心绪飘忽。
昏暗的灯,漆黑的夜,细密的雪...
一切看似平静安宁,我却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抽离感。
我是谁?
这是哪?
我为什么会坐在这个地方弹琴?
悠扬的古琴在我手里变得越来越激烈,直到发出“铮”得一声,尖锐刺耳的声响。
琴弦断了。
鹤青被琴声惊醒,坐起来,刚要说什么,却见听慕枫急切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殿下!殿下!”
风雪随着他推门而入被带进来,屋子里一下凉了不少。
“怎么了?”鹤青问。
“东荒,东荒出事了。”慕枫低声说道。
“什么?”
他们这才刚平定雨师国叛乱,从东荒凯旋而归,怎么又出乱子了?
慕枫拿余光瞟了我一眼。
“不必避讳阿善,快说吧。”鹤青道。
“回殿下,我不是避讳觅波仙子,是...是她师父...”
我与鹤青同时站起来。
“我师父怎么了?”
“玄女娘娘怎么了?”
我俩几乎异口同声。
“她...她被人偷袭,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刚刚由龙族三太子护送回天宫。”
我大惊失色,什么人敢偷袭我师父,居然还能得手?
“原来先前鲛人族是诈降,假意投诚,待天兵退去后,重新集结,于今夜攻破雨师国。”
鹤青眉间的川字越发深了:“以鲛人族的军备数量,就算是卷土重来,也绝无可能在一夜之间就打败雨师国。”
“回殿下,是...是有人里应外合,于酉时打开了雨师国都城的大门,并在城中放火造势,雨师国士兵没有防备,守城将领还被一支冷箭射瞎了右眼,百姓见城中起火,以为都城已被叛军拿下,纷纷放弃抵抗,这才...”
“酉时。”
便是我们围炉煮茶之际。
想来那远在东荒的雨师国国民也刚结束一日劳作,正在要享用他们的晚膳,却没想到祸从天降,飞来横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