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屈葱勃然大怒,招呼了两个名王为侧应,打马对下伍如东本冲了过去,矛头直指东本咽喉。
另外两个名王长矛拦开桂与奴从,放手任梁屈葱厮杀。
“杀!”
这一矛,梁屈蒜已经算好了对手的反应,格挡、闪避都不能脱离他的攻击。
冲上来之前,他已经预估过了,东本的力量确实充沛,可武艺么,还是比较粗糙的。
出乎梁屈葱意料,东本根本没有闪避的意思,挺着长矛照梁屈葱腹部扎去。
该死的,这东本是在换命啊!
按这惯性,即便梁屈葱能刺穿他的喉咙,他的矛头也能破了梁屈葱的铠甲,捅入梁屈葱的腹部!
当然,能有几分伤害就值得商榷了。
原本只差一丝就能刺破东本粗糙的皮肤了,梁屈葱却不得不变招,将对手的长矛荡开。
自己这条命可金贵着呢,才不愿意跟区区东本以命换命。
几個回合下来,技巧几乎无用武之地,东本的长矛总奔着换命而来,害得梁屈葱只能硬碰硬。
偏偏这名东本的武艺不是太好,力气却贼大,每一矛的交集都震得梁屈葱手臂发麻。
对面的桂还好些,奴从更加穷凶极恶,
东本狂笑:“尼木·达赤出了吐蕃,还是第一次遇到对手!不要走,决战到天亮!”
谁跟你血战到底!
梁屈葱啐了一口,马头一转,绕过那两个名王,将伟大步萨钵可汗的“转进”战略贯彻到底。
至于这两个名王,梁屈葱不需要一骑绝尘,只需要比同伴快就行了。
尼木·达赤太疯了,不能跟他玩。
主将都溃逃了,哪个尕娃还肯拼命?
吐谷浑军士转头,或策马奔腾,或撒丫子往后跑,不时有同伴被战马撞飞,或者死于同伴的矛下。
说来也荒唐,吐谷浑军士逃跑时展现的武艺,远远强过与吐蕃桂厮杀的时候。
逃命的时候,就是亲生爹娘拦路,那也是一刀过去!
甚至,就连根本没拦到路的同伴,也会一刀一矛宰杀,为的只是驱赶心头那要命的恐惧感!
五万吐谷浑兵马,真正被吐蕃斩杀的还不到一万,死于溃败的倒有两万,可梁屈葱最后收拢的人马不过数千。
溃兵如同流产,容易成习惯性,多数时候用溃兵还不如用啥也不会的新兵,至少不会拖着整支队伍溃逃。
步萨钵可汗大怒,险些砍了梁屈葱的脑袋,亲督十五万大军上前,更令天柱军为先锋,生生用八万性命,磨去了松赞干布二万联军。
确定双方再打下去也是纯消耗,谁也不能灭了谁,松赞干布不太满意地叹气,组织联军东向,扫荡各部羌人。
松赞干布并非看不出冯德遐的虚言,只是在佯作不察,趁机出兵下山,看看外面的风景,以及借机扩张地盘。
遭了无妄之灾的吐谷浑满目疮痍,慕容伏允辗转听到吐蕃攻击的借口,忍不住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知道真相的步萨钵可汗眼泪掉下来,就因为孔雀开屏这点小事,揍我吐谷浑一顿?
小兔崽子,你要和大唐联姻,没人拦着你,揍我吐谷浑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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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氏的复杂地貌,并没有拦住居住环境同样恶劣的吐蕃,沼泽也没吞了几个人。
二酋长拓跋思头率兵跟尼木·达赤狠狠大战,小败。
整个拓跋氏大约三十万人,能出战的兵马其实也就三万,虽然能大致战平,可损失消耗不起。
拓跋思头新婚之后,并没有在长安城逗留太长时间,毕竟他的家业是在拓跋氏。
大酋长拓跋赤辞年龄渐长时,拓跋思头就必须回去当起拓跋氏的家。
还好,虽然小败,人手折损不是太多,没伤到拓跋氏的元气。
更好在,拓跋氏如今并非孤立无援。
五千着皮甲、手持突厥武器、悬金狼头旗帜的人马,默然出现在拓跋氏西面,以五千人马包围了尼木·达赤东岱,奋不顾身地冲击。
鲜于匡济冷漠地看着人马一片一片地倒下,心头不起一丝涟漪。
这些死有余辜的人,不过是用性命在赎罪罢了。
鲜于匡济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希望,告诉他们,凭敌军人头,可免死罪。
为了这个承诺,为了一个脱罪的身份,死囚、官户、俘虏都拼上了老命。
远处的松赞干布只能无奈地看着尼木·达赤被围攻,却没有办法驰援。
地势实在太影响发挥了,只能容许少量人马通过的山道被对方牢牢占据着,让吐蕃兵马难以仰攻。
事实上,尼木·达赤东岱的兵马与鲜于匡济的人数差距不大,吐蕃兵马的悍勇与死囚军求免死罪的心理大致均衡,打法上就有云泥之别了。
大唐自有一套成熟的战法,吐蕃那粗犷的打法要吃亏得多。
眼见濒临崩溃,自己的人马只剩了一千不到,一惯有进无退的尼木·达赤终于生出了退意,掉头带兵冲出狭窄的山道,又损失了几百桂与奴从。
“赞普,尼木·达赤有罪,请责罚!”
吐蕃悍勇,是因为有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