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飞雄瞬间冷静了:“你这个半途而废的家伙没有资格说我。”
及川赖点头:“哦。”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无言看着赛况,半晌。
“可是你真的打得好烂。”
“……”
山口忠:“喂!那两个怎么打起来了!”
以山口忠为首的候场区众人纷纷赶来拉架。
主要是拦着影山飞雄,因为及川赖仍然保持着一脸淡定,对着场上喊道:“菅原前辈,加油!”
比赛打到一半
视线被吸引过来的众人:“……”
球过半场,影山飞雄终于冷静下来,替补们一步三回头走回候场区,生怕一个不注意两人再次大打出手。
及川赖刚才那两句话算是帮影山飞雄豁开了一道口,也不哼哼唧唧了,单刀直入:“你觉得我们刚才的配合还有哪些地方可以改进?”
“啧,不知道。”不耐烦。
“……”
影山飞雄只觉得体内的火气正在逼近临界值,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从小到大,除了及川赖,从来没有人能把他气成这样!
及川赖对于他这位国中前搭档的性格,早在当年相处的几个月就摸透了。
一根筋,执拗,零交际能力,离开排球就化身若智。
比如现在,他似乎完全没有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握着一个随时可以利用的把柄。
看到气成河豚的影山飞雄,及川赖终于缓缓开口:“抬头看,你觉得你和菅原前辈的差距在哪里?”
球场上,以菅原孝支为指挥的乌野一改刚才的沉闷,气氛瞬间高涨活跃,所有人都配合得十分默契,一连从对面拿下好几分。
影山飞雄:“我的实战经验,还有跟队友的配合。”
他当然能看出来这两场截然不同的气氛,心里有些失落,但没有让自己的情绪显露出来。
“把队友当成手里的提线木偶,企图操纵完一整场比赛,真难为你的脑细胞还健在。”及川赖说话的时候没有看他,就像是在叙述今天中饭要吃什么一样平无波澜,期间还看着赛况翻了一张分数牌。
他挑刺的时候向来直白到没有情商,影山飞雄之前就领教过。
久违地听到这种欠揍的调调,依旧让人火气上头:“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啊?!”
及川赖瞥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只久未开智的生物,嫌弃地挪开视线:“你不会让木偶人自己跳吗?”
“你……”影山飞雄刚想骂出声的话突然卡壳,脑袋里囫囵过了一遍及川赖刚才说的东西,冷静下来开始思考。
及川赖自然没精力,也不想抽精力去关注身边那个别扭的家伙,注意力全放在正在进行的比赛上。
影山飞雄说得不错,菅原孝支的技巧虽然不是特别出众,但是他有一套和队友配合熟练的暗号以及用时间堆积起来的默契。
他会在每一位队友得分后立即给予鼓励和积极的反馈,在调动和调整队友的状态上是一个好手。
如果碰到高压环境,菅原孝支不一定会比影山飞雄差。
比如现在,乌野连续得分,和条善寺拉开足足四分的差距。
菅原孝支同队友们一一击完掌,视线转过来,在捕捉到及川赖后双手高高举起,和他隔空庆祝。那副模样就像是一个期待着被关注和赞扬的幼稚园小朋友。
及川赖很捧场地拍手,在胸前比了一个大拇指。
“……”
目睹大拇指的影山飞雄以为自己见鬼了。
及川赖感知到来自身侧的强烈视线,睨过去一眼:“你也想要?”
影山飞雄难以想象那个画面:“……滚远点。”
两人都拒绝继续交流,注意力重新回到比赛上。
“对面的主攻手累了吗?这一场怎么打得软趴趴的?”影山飞雄皱眉看向条善寺后排的那个粉毛。
那人第一局对着他还是火力全开,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量殆尽,已经连着输掉好几分了。
及川赖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这个粉毛就是他在比赛前盯着看的那个人,上局一直是条善寺得分的核心力量。
但是他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并不算好,说不上来原因,可能是因为那一头显眼的颜色吧。
“有点心不在焉。”及川赖随口应道,关注的视线一次又一次朝那人望去。
那个粉毛,表情怪怪的,这局才刚开始不久,四肢就突然跟打了石膏一样僵硬。
从脖子到耳朵都是红的,发烧了吗。
影山飞雄:“他眼睛一瞟一瞟在看谁呢?”
及川赖顺势望去。
“噢,他一直盯着菅……”
一句‘菅原孝支’刚冒出来个头,‘哐当’一声,影山飞雄差点被这动静吓一跳,猛地扭头:“你干嘛呢?”
及川赖瞪大眼睛盯着球场中的人,没有说话,脑袋里的警报声狂响。
沃日,漏网之鱼!!
“干嘛?”
“你打得好烂。”
“……”
影山飞雄瞬间冷静了:“你这个半途而废的家伙没有资格说我。”
及川赖点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