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其实是做好了自己会被婆婆磋磨死的准备,到了老王家以后才知道,外面传的多厉害,里面就有多大的不同。
老王家的人虽然真的穷,但是个个都是好的,妯娌们偶尔会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但从来不会在背后做小动作,有什么话当场就说了。
就算有一些不满,大家互相迁就着,一家人也就这么和和气气过了下来。
老王家的人当初也以为,王传满娶的姑娘肯定不是好的,一般15岁,姑娘们就嫁了,家里疼惜的,17岁也该嫁了,耽搁到18岁,肯定是有问题的。
结果刘氏进门,大家发现这是个格外善良的妯娌,宛如天上掉馅饼,让众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可是好运气,哪能一次二次的光顾他们?
他们家大郎,不可能再等到20岁吧?
要是长子长孙都只能20岁成亲,余下的孙子辈,又该耽搁到什么时候?!
前面的哥哥姐姐没有成亲之前,除非非常特殊的情况,否则后面的弟弟妹妹是绝不能优先成亲的。
冯氏感觉自己头发都要白了。
“娘啊,这事可得解决啊,不能任由那群媒婆在外面乱说了!”冯氏也顾不得王老太太会不会骂自己,当即愁眉苦脸,“当初咱们被谣言害得多苦,相公出去做工,被知道是咱们家的人,他的工钱都比别人少一些。”
谣言有多凶残,他们老王家是深受其害,而且这东西是传得快,止得慢。
倘若不出其他意外,他们老王家得背着这耻辱的名声一辈子。
不仅如此,当时王传贵去做徭役,不知监工从哪里得知老王家的事,也十分瞧不上,于是专给他安排重活。
王传贵是家里身量相对较小的,哪里能经得住那么重的活?
当时腿就出现问题了,两个月的徭役做完,人就站不起来了,还是几个兄弟过去把人抬回来的。
由此可见,在这个世道上,名声对人多么重要。
遇到那些民风严苛的地区,一个人的名声坏了,除非他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否则一辈子都被人瞧不起。
大多数人都受不了这种痛苦,选择自我了断。
王老太太沉吟着,而后道:“明日我去县城走一趟,这事你们先别管了,大郎这段时间先别相看,多跟着赤先生学武,攒点本事总是好的。”
王大郎连声应是。
大家商谈的时候,小阿玉是不在现场的,这事太过严肃,也不适合小阿玉听。
王家琪他小子们,现在也正在一块地里,那块地是王老太太特意“送”给他们的。
说的是从此这块地的所有事情,都由他们来承包。
以后那块地的产出,也是他们的。
那块地是王家开荒来的,养的不算肥,比二等田还要差一些,收成也说不上好,唯一的好处,就是种上5年后,就能成为老王家的地了。
他们每天学文一个时辰,学武一个半时辰,学完后,就能自由活动了。
小阿玉现在就被几个哥哥们牵到地里,尤其是王五郎,特别迷信小阿玉的运气,所以他让小阿玉选择在这个地里种什么。
小阿玉当然是想种野果。
各种各样的野果多好吃呀!
王五郎一下子犹豫了:“可是,野果种来干嘛?不能拿来当饭吃,也不能当税粮,大多数的野果稍微多吃两个,还会胀气。”
王二郎倒是冒出个想法:“我爹之前跟我说,在县城里有一些摊子会卖果子,但那些果子都是人家从果树上摘下来的,和这种小野果不一样。可万一有人买呢?”
这只是一个粗浅的想法,不过却给了大家一个很好的思考方向。
小阿玉说:“为什么要把果子卖掉呀?我们可以自己吃呀。”
“自己怎么吃得完,这么大一块地呢,全部都种上野果,那可得收好几筐!”
小阿玉一想着有好几筐的果子,那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但是,她确实也吃不完。
团子听着这些孩子们说话,心想着其实吃不完倒是可以做成水果基因,就是用一种特别的储存方法,让水果的寿命变得更长。
但是需要用到特别的容器,这个世界好像没有。
它就歇了心思。
“可以晒干呀!”小阿玉有一些不解,“小童哥哥家的药材用不完,就会切了,晒干变成干药片,我们的果子吃不完,也可以把它切了,晒成小果子片呀!”
王五郎一拍脑袋:“对噢,咱们家阿玉真聪明,小果子容易坏,把它晒干了,再拿去卖,卖得贵点呗。”
王二郎摇头:“很多果子都是酸的,晒干也是酸的,卖不掉呀。”
“也不一定,山后面不是有两棵枣树吗,它们长起来的时候是酸枣,挂在树上变成枣干,吃起来就没有那么酸了。”王六郎说。
“还是很酸呐。”王七郎中肯。
特别喜欢研究的王三郎道:“那咱们果干再加点糖呢?”
王三郎依稀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三婶怀了双胞胎,肚子大的吓人。
那时胡大夫诊断出她肚子里有两个孩子,可把村里人吓了一跳,这还是第一次见有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