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让不要那么担心,刘氏可能还会多想,但只要王老太太开口了,她心里就安心许多。
“就算真有什么,那也不妨事。”王老太太早已修得一身淡定,自然不担心这些。
她们正说着话,忽然有两个人找了过来,神色颇为慌张。
刘氏走出门外一看,略有些诧异:“大牛,这是怎么了?”
名叫大牛的人看见刘氏,又把脖子伸长了,只往她后面看。
“是传满媳妇啊,你娘在吗?”大牛忙问。
小阿玉在屋子里听到声音,探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大牛叔!阿奶在家里的,找她什么事呀?”
大牛和旁边的木头不说话,觉得这话当着孩子的面说不好。
刘氏干脆将小阿玉抱起来,又朝屋里喊了一声:“娘,大牛他们找。”
王老太太在里头应道:“知道了,你去忙吧。”
刘氏把小阿玉抱远了,小阿玉扭着脖子问:“阿娘,大牛叔叔他们要走了呀?”
说话的时候,小阿玉的口中呼出了白汽,她就故意张大嘴巴,把每个字都咬得很重。
像是非常在意。
“要走了?”这倒是刘氏没想到的,“你听谁说的?”
小阿玉:“大牛叔叔在跟阿奶说呀,他说要去县城了,好像有谁来接。为什么要去县城?”
小阿玉只知道,县城是比他们镇上还要热闹的地方,几个月前,她和阿奶去过。
阿佑哥哥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刘氏面色一变,赶紧抱着小阿玉走远一些。
阿玉的耳朵太灵了,都走了这么一长截路,她竟然还能听到。
大牛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张展在路上遇到的那几个人,他让官差把这几人送到了南河镇上。
最开始官差还和那几人一起住,住了半个月后,张展那边没见召见,官差不放心,干脆将人留在了老王家,他们先回县城当差去了。
转眼间就已经到了10月底,大牛那几个人本来就住得有些不好意思,到了老王家后就帮忙做事。
后来还被赤兔他们那些人忽悠,连带着秦家那边的事情也一道做了。
这时间一长啊,刘氏都快忘了,他们是和官差有关的人。
这些人没受过什么特训,自然也不知道什么保密不保密的。
在王家住了几天后,发现这些人都很朴实善良,便像是倒苦水一般将自己的经历说了。
刘氏也是知道,这些人是得罪了前个县令。
也不知道娘会和他们说些什么,可别把这事儿也揽在身上才是。
刘氏干脆带着小阿玉去灶房里,把剩下的一点活计做了,一大家子人就坐在一起吃饭。
大牛那几人也在,只是表情都有些紧张,吃个饭都心不在焉。
他们就要去县城做证人了,也不知道是好是歹,不知道新来的那个县令究竟如何?
这都过去好长时间,他们都快忘了。
老王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仍然乐呵呵吃着饭,吃到鸭腿肉觉得味道不错,拿起公筷就给王老太太夹了一块。
王老太太啪的一下将肉夹回去,丢进老王头的碗里:“吃你自己的饭,跟个孩子一样不消停!”
老王头委屈:“我觉得这个味道好,想让你多吃一点。”
“我没长手,还是拿不稳筷子?”王老太太熟练地怼回去,“自己管好自己的事,我也不指着你给我做事,不给我添麻烦就算谢天谢地了!”
老王头一脑袋问号,这又是怎么的了?无缘无故的,怎么忽然说话又带刺?
难道是昨天晚上的呼噜打得太久,影响老婆子睡觉了?
老王头并没有注意到,王老太太说话的时候,大牛几个人脸忽然红了又青,都有些惭愧。
他们隐约知道,王老太太刚才的话,并不是针对老王头,而是对他们说的。
因为大牛之前还表示,一旦他们解决完了前面的事,成功申了冤,日后一定不忘记老王家的大恩大德。
王老太太哪里稀罕,只求这些人不惹祸就是。
否则收留过他们的王家,绝对落不得好。
吃完午饭,大牛几人就去往了南河客栈,那里等着几个官差,要把他们带去县城里。
原本这些人是住在王传贵的隔壁,一下子走了,当天下午,已经习惯了隔壁热热闹闹的王传贵,忽然就感觉到一丝冷清。
王传贵透过窗子往外看,嘀嘀咕咕的。
小阿玉刚好捧着菊花路过,听见王传贵说话,就仰着小脑袋说:“二叔,你想大牛叔叔了吗?”
王传贵:“……我想他干什么?”
大男人想大男人啊?
一想到那画面,王传贵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要往下落了。
“那阿叔快快读书吧,马上就要考试了,二叔一定要成功考上哟!”小阿玉攥紧了小拳头,做出一副鼓励他的样子。
王传贵:“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童生考试在开春2月,满打满算也就三个月了,时间紧任务重,王传贵现在已经被勒令其他事都不用做,专心致志准备考试。
按照夫子的说法,王传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