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事无不可对人言,但绝不能在人背后说坏话,尤其是那些未经考证的以讹传讹。”
“诸位都是读过圣贤书之人,也算得上是天子门生了吧?你们都是男子天生就有可以读书上学的权利,你们一定懂得更多的道理。那我想请问你们,我阿奶和阿娘说的话可对?”
在场众人,被阿玉这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
王家人也陆陆续续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尤其是王老太太在二楼雅间,听见了街头的热闹,推开窗往下一看就见到了阿玉,于是将王家人都叫过来。
正好所有人都听见了阿玉掷地有声的话:“你们若是对科举存有疑虑,大有登闻鼓可以敲,亦可去求见学正大人,或是去问问顺天府尹大人,再不济你们也可联名上书,要求彻查今年科考是否公允。”
“此外我也听说,若是作为考生能够考中,得入国子监,所有考生的试卷,将会向众人开放一月,谁优谁劣自见分晓,何须在此乱嚼舌根?”
“你们若有真材实料,与其有时间在这里说些酸话,不如尽早回乡,用心打磨,来年再战便是。”
“既没有从头再来的勇气,也没有一决高下的魄力,还丢了为人善良的本性,如此的自己,你们当真不觉得羞愧?!”
如此一番话,不止是楼下的考生,就连二楼的王家人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阿玉何时,竟然懂得这般多了。
又听底下阿玉话锋一转,道:“你们如今尚且年轻,瞧着与我哥哥们一般大小,便是多考几次,又有何妨?我家有二叔,年近四十,却仍在科举场上奋笔疾书。我们来自农家,一无才,二无势,三更无权,凭的只是一股书生意气,他一路考入了二甲,凭的是真本事,更是他永不言弃的品格。他一个中年农家子尚且能做到,你们为何不能?!”
负责传信的喜公公刚匆匆走到德凤楼外,就听见阿玉的声音,从越聚越多的人群中传来,句句震耳发聩。
“天子广纳贤才,是为诸君能治国、齐家、修身、平天下,盼诸君能为民纳福,为天下社稷请愿,尔等却在做什么呢?便是我家中的嫂嫂,都知晓先让自己个儿强起来,才能不让旁人看轻了去,她们尚且能做到不议是非,不论长短,你们若连妇人都不如,倒不如回家去,同你们的母亲、妻子、女儿换换位置,且看她们拥有此等机会时,是会做无知妄言的废物,还是做济世救人的贤
者!”
哗——
几位学子被说得面红耳赤,那些个脸皮子薄的,更有当场晕过去的。
这还是第一次,他们被人当面如此斥责,更以“废物”作比,哪里受得住?
有妇人听得如痴如醉,悄声问旁人:“这位小姑娘瞧着面善得很,是谁家的女郎?”
却听喜公公的声音传来:“玉乡君,奴家这厢有礼,您看这恩旨是在德凤楼宣,还是去你们王家?”
这下,众人看向阿玉的表情,就只剩下惊恐了。
这位居然就是传闻中的玉乡君,实打实的农家出生的女贵人!
不曾想,竟然是在这种情态下见了本尊。
如此一来,那脑子还在狂转,想拿话噎住阿玉的学子们,也就此偃旗息鼓,垂头耷脑,不敢再出一言。
要阿玉只是个普通女娃,他们反应过来后,必然要好好教训一通,怎能让他们落了面子?
但对方是乡君,他们说话就得掂量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