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浪尖,内心却丝毫都不惊慌。
程羽立在半悬空,看着几乎与自己平视的来袭潮水,右手解下腰间玉葫芦拔出玉塞在手上轻晃一晃,回头冲武君庄大宽笑道:
“武君大人,程某人的将军醉已剩得不多矣,改日还要去你那叨扰一二啊。”
“哈哈哈,先生放心,我庄大宽不是那小气之辈,酒我那儿管够,随时恭候大驾!”
武君灵体之身,自是对这般惊涛骇浪没有感觉。
再说了,还有前面这位白衫公子挡着,有何惧哉?
程羽侧身对其拱手一礼,举起玉葫芦,一道清澈酒液闪着寒光,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落入口中。
江边一白衫文生公子右手持玉葫芦,左手背于腰后,面对着汹涌而来的潮水,衣摆扬起,抬腿向前轻轻迈出了一步,同时张口轻声念道:
“五花马……”
再轻轻迈出一步。
“千金裘……”
他一步一念,稍作停顿后,举起玉葫芦,再次倒入口中一道酒液,又向前迈出一步。
“呼儿将出换美酒……”
念完这句,他已将身子稍稍转为侧身,立于原地不动,背着左手,三丈余高的浪头伴着轰轰水声,已近在眼前。
其内暗含的阵阵罡风,连他灵体状态的逍遥巾飘带都被吹起。
“轰轰轰!”
程羽悬在半空,微微抬头看着滚滚浪尖,将玉葫芦中最后所剩的一点酒液,随手洒向眼前的滔天巨浪:
“与尔同销万古愁。”
“……”
“……”
“……”
静。
静到嘉菲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轰隆隆隆!”
天边一道闷雷凭空响起,方才将她惊醒。
她低头看眼自己脚上那双青色靴子,果然一滴水花都未曾沾上。
原以为会目睹一场惊天动地的鏖战,哪知道,这位雀大仙最终只走出三步,洒出几滴酒,就化去了三丈余高的滔天巨浪及内里的凛冽罡风……
此时江面上风平浪静,只有些许泡沫漂浮,但也很快就破碎掉了。
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若不是江面上依然挺立着那位白衫文生公子,她定然要掐下自己大腿,看看到底是否还在梦中。
“武君大人的将军醉果然威武雄壮,只洒出去几滴,就化掉了这般带着罡风的巨浪。”
一名阴差武判在庄大宽身后拍起了马屁。
“放屁!”
庄大宽没好气地回头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