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何事,这才来此寻访故友。”
湖面上安静了几息后,再次冒出一个硕大气泡,“啵”的一声在湖面破碎,沉闷声音再次从湖面上空传来:
“唉!黄老祖爷有所不知,那殿内神像乃是我自行崩散,散去了功德愿力,只因之前临近乡试之时,城中忽然来了一位大能,小龟我与其发生了一点小小误会,幸而他并未为难我,而将我放走,因此我暗自占卜了一卦……”
湖面上安静了一息后,又一个硕大气泡冒出。
“唉!黄老祖爷见谅,小龟不能再现那卦象,否则定遭反噬。”
“能让你自断鼎盛香火,想必卦象颇为难看……”
“呵呵,黄老祖爷见乾元湖附近景色如何?”
“湖光山色,风景秀丽。”
“比大梁西北境内,你那座鸡笼山又如何?”
“……”
水洼旁,黄家父女陷入一阵沉默,那龟妖不便明示,但暗示的亦是十分清楚:乾元湖,鸡笼山,一个山水相逢锦绣之地,一个黄沙漫天苦寒贫瘠,完全是两个世界。
二人各自思索着,水洼内又冒出一气泡:
“小龟我妖小力微,不敢再忝居乾元湖边,这才退到这片开灵智时的水洼内,以求能避得此难。不想黄老祖爷也亲临至此,似乎……一切都在慢慢应着小龟占卜的卦象而来。”
……
黄家父女最终也未能见到龟妖一面,黄家老倌心知那龟妖担心反噬,咬死了不愿再多透露一丝一毫的任何消息。
因此他父女二人只得心事重重回到乾元湖边。
“爹爹,你说,如那龟妖卦象所言,当是应在那灰家家主身上,还是应在那位白衫公子……”
黄珊越说声音越小,旁边的黄家老倌眉头一跳,侧目看了大女儿一眼,微微一笑,答非所问的径自言道:
“爹爹受困这几百年,珊儿操持我黄家基业,着实受苦了。”
“爹!您说什么呢?女儿自是应该的……”
黄珊撒娇嗔道,此刻只她一独女在老倌跟前,终于褪去大姐架子,展露出邻家女儿一面。
“依为父看,那灰毛耗儿家的,在那所谓隆泰之变前并无出彩之处,这三百年来五家更是式微,他应翻不起什么波浪,倒是那位白衫公子……玲儿那句话虽是玩笑,但为父也隐隐觉得,兴许那人终是你成道大路上的一个契机。”
“哎呀!爹爹!您怎么也跟玲儿一般,专来取笑女儿……”
“呵呵,若真能招其为婿,我黄家一家三元神,定要将之前偷袭为父的那瘟生狗贼揪出,至于那什么金吾卫与千霞山,哼!”
黄珊闻言明亮眸子中精光一滞,一家三元神?
那日我在钱府祠堂前被那府里仙师所施雷法毁掉了“借”来的肉身,元神亦受到些许反噬,正是脆弱之时,当时若他对我图谋不轨……
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他只是看着我远去,并未趁人之危。
甚至我已飞出老远,他还在盯着我瞧……
而方才再次见他,依然是一袭修长白衫,站在小路上把玩着那把长剑,甚至还将其试着抛向空中,真以为自己捡了把飞剑呢……
当时他苦笑摇头捡剑的模样,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有趣。
两山之间,黄土小径,陌上君子,温润如玉……
黄珊盯着嶙峋湖面正在愣愣出神,元神内忽然一阵气息牵动,将她瞬间拉回到现实。
执掌黄家三百余年的她,当即警醒过来。
“不好!爹爹!玲儿珑儿与人动起手来了!”
黄家老倌几乎同时感应到了,而且父女连心,比黄珊感应的更为强烈。
他遥指乾江府城旁边一座小山上,说了声那里之后,当即一跺脚,当先土遁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