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这里庙小,我秦红玉人微言轻,武君殿法度在你这般大能跟前如鸡毛一般,自是瞧不在眼里的。”
白大娘闻之惶恐之至,连身后的程羽都没看到,急忙深施一礼恳切道:
“武君大人恕罪,老奴实非有意违背钧旨,实在是心中深恨这奸贼,若非他岂能害得我白家最终满门伏诛?因此才忍不住多抽了三鞭。”
“呸!本君当初一时耳根子软,才让你这妖魂小吏来执鞭行刑,看你亦是一把年纪,不成想却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秦红玉不屑啐骂道。
程羽身前的文君亦觉得有些尴尬,脸都红到了耳朵根,一想便知,当初定是文君为白大娘求来的行刑之责。
此刻见母亲隐隐还有责备自己之意,文君硬着头皮开口言道:
“母亲大人息怒,孩儿确是有举荐失察之过,还请母亲大人体谅这白客仙举族尽墨,皆出自此獠之手,因此一时失了分寸。”
秦红玉轻哼一声,不悦道:
“当初是看在文君面儿,本君才勉强让你这一妖魂来我殿内行刑,若非念在你举族尽墨意难平的份,本君定不能容你。”
“啊!还不谢过武君大人宽宏大量!”
文君一边提醒,一边冲白大娘眨眼示意。
白大娘急忙顺杆爬一通马屁拍了过来,秦红玉这才摆摆手:
“但一码归一码,既已犯了我武君殿的规矩,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说完她随手一招,一把打魂鞭凭空闪现在手中。
“啪!啪!啪!”
“唔!”
秦红玉随手扬了三鞭,鞭鞭都抽在白大娘身,直抽得她浑身狂抖,蜷缩在地,鞭子梢儿带起三道稀薄的玄黄愿力飘散在空中,最终悄无声息地融入殿中木梁内。
秦红玉执鞭在手,扭头看一眼监督白大娘的那位武判继续说道:
“本君若没记错,你可是惩恶司吏冯三宝?”
那冯三宝闻言,已在心里将白大娘祖宗问候个遍,心想这瓜落算是吃定了的,急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匍匐答道:
“武君大人英明,正是……正是属下。”
“嗯,你很好。”
冯三宝愣了一下,但始终不敢抬头,只翻着眼皮盯着秦红玉脚靴子,见武君除了夸赞自己之外,再无别的动作,顿时受宠若惊般连连叩头致谢。
而秦红玉未再理他,已转身对程羽笑道:
“让程先生见笑了。”
此时白大娘挣扎着从地爬起,抬手擦掉额头冷汗,强忍着魂体之痛看向程羽,歪歪扭扭地施一礼虚弱言道:
“老身愚钝,不察……不察先生也在,先生恕罪。”
程羽急忙止住:
“不必如此。”
而后他抬眼看了看阴森的惩恶司殿内,却向秦红玉问道:
“这位受刑的是何方神圣?”
武君不开口,剩下的文君与白大娘和冯三宝都不敢擅动,秦红玉瞥了白大娘一眼:
“别装了,才三鞭而已,何至于此?程先生问话,你们也算老相识,还是你来讲吧。”
听其语气,这位武君对白大娘可不单略有嫌隙,明明是颇为嫌弃。
白大娘唯唯诺诺又是一礼,这才小心言道:
“这位受刑的,乃是武君大人前几日在城外山,亲手擒拿的一位妖魂。”
程羽顿时回想起来,彼时自己用这把武君剑打破梳篦结界而出,里面十几位妖魂连带两个家主元神都随其逃出,但所有妖魂刚出牢笼,转瞬间又被诸位武判的道道拘魂索拿下。
只唯独有一位穿白衣的,在空中来回纵横穿梭后,寻了个空子逃将出去,这才引得秦红玉亲自出手将其擒住。
穿白衣的……
是他……
只可惜此时猫妖不在,法眼神通不能共享,看不出行刑架所绑的这位鼠头人身的底细。
“这位是灰家的?”
他看着对方鼠头鼠脑模样,猜测问道。
白大娘摇头凄然道:
“非也,说来惭愧,此獠是我白家二叔。就是他伙同胡家作为内应,破了我白家祖庭金光洞的禁制……”
原来是只刺猬……
程羽不由得再次向那位看了一眼,只看头的话,确实太像鼠头了。
恰在此时那位白家二叔悠悠醒转过来,看到武君亲临,顾不得刚抽完自己鞭子的族母大嫂也在场,挣扎抖动地锁链哗哗作响,大声喊道:
“武君不公!我白二不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