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圆形,里面或站或坐共有四人,在其旁边躺着两具歪斜死尸。
死尸身着普通大梁服饰却是衣衫不整,显然是已被搜过身子。
在其脖颈处,各斜插着一杆羽翎箭,身下压倒的茅草已尽被染成殷红。
四人已将死尸搜刮一遍,其中一人抖搂着几本书卷哗哗作响。
“咕嘟咕嘟!啊呸!”
旁边一人抓着一翻毛皮囊,将里面乳白色液体刚灌入嘴中两口,便吐了出来。
“我说这蛮子着实古怪,如此咸酸之物,居然也能入口下肚?”
“拿来!这是蛮子的酪乳,虽说味道古怪,但却是补养的好物。”
对面的那位既高且壮,一边憨声说着,一边伸出大手便将皮囊抢过,仰脖张口,咕嘟咕嘟灌将进去。
“呵啊!嗯……许久未喝这乳酪,虽说味道不佳,但确是想念啊。”
“哥哥,您当年在虎力军做步弓手教头之时,想必已喝惯此物,可咱们弟兄没福未曾吃过,受不得啊。”
“吃不惯便留给老子便是,你那厮抖搂的,又是何物?”
被唤作哥哥的那位大汉,指着手拿几本书卷的那人问道。
那人见问,急忙毕恭毕敬将手上几本书卷呈上,谄笑道:
“兄长有请,咱弟兄们都不识字,不知这书上写的些甚。不过话说回来,不都说漠北蛮子目不识丁,比咱都强不到哪去,这两个泼鸟为何不带金银,偏要带这几本书上路?且还穿着咱们的衣服,莫不是细作探子?”
“蠢材,蛮子若还穿着兽皮,能行至到京畿腹地?拿来!”
那大汉叱骂几句,伸手接过几本书卷,略翻一翻,便揉揉鼻头,丢至一旁:
“不是我九州文字,老子也看不懂。想来是蛮子看的书。再翻一翻,切莫遗漏了金银细软。”
大汉指着地上尸体言道。
“哥哥,都翻遍了,除了这两个装酪乳的皮囊和几本书外,就只有几两碎银子和两包肉干。”
“将那两匹马也一并牵走,寻一偏僻地界的马市,也能卖上个二三十两银子。”
四人当即起身,或俯身翻检尸体,或去牵引马匹。
其中还有一个最为瘦小的,被安排哨探望风。
此人寻到路边一棵不大不小的柳树,“蹭蹭”几下窜上树冠,动作倒是干净迅捷。
只是上去之后,忽然发现,一直叫个不停的知了声霎时全无,耳中难得的清净一会。
他原以为是自己上树将知了惊到,也并未在意,更未注意到在其身后几十丈之外的树林边上,有一白一青两人,并肩立在高枝,冷眼观瞧着这边。
“剪径的贼人?”
嘉菲问道。
程羽轻轻点头。
“敢在官道旁边杀人越货,也够心狠手黑的。”
嘉菲说着说着,就有摩拳擦掌的架势。
“月黑风高,暑气燥热,遇害的那两个漠北蛮子,想是为了躲避白日酷暑,这才赶的夜路,只是不想刚到京畿地区,便着了这些贼人的道。”
“死的是两个蛮子?”
嘉菲闻听到蛮子二字,当即追问道。
只因他二人离得较远,猫妖眼能看到,却不似程羽耳能听到。
见程羽轻轻点头,她止住意欲上前的身形。
“若劫的是蛮子,那便……”
“哒哒!哒哒!哒哒……”
她话未说完,程羽又听到一阵密集马蹄声。
凭他耳力听去,拢共约有四匹马,外加两个人的喘气声。
而此时的嘉菲依然在自顾自说,并未听到任何异响。
程羽借着猫妖法眼神通遥望看去,在几里开外,有一条官道横于前方。
官道上荡起一溜烟尘土,正有二人着劲装短打,每人除胯下一匹健马外,后面还各牵一匹,奔驰在官道之上。
马蹄踏地矫健有力,人在马上却是气喘连连。
嘉菲说完,见程羽在盯着另一方向望去,便也跟着看去,
“哒哒!哒哒……”
眼看着二人四马一路疾驰而来,穿过一片稀稀拉拉的小树林,离那伙贼人左不过大半里地光景。
其中哨探望风的那个从树上哧溜滑下,颠颠跑到苇子丛里。
“哥哥!又来人哩!”
“又来?几个?”
“两个!跨着风!”
“又是跨着风?嘿!今个什么日子?连着赶上好买卖,上货哩!”
领头大汉一声低喝,几个贼汉跟着挤出苇子丛,向马蹄声方向伸头张望。
“哒哒!哒哒……”
两人四马此时距离又近些,猫在暗处的贼众已能看清对方人影,只见每人背后各身背一面杏黄色小旗迎风招展。
“诶?不对啊哥哥,是鹰爪子啊!”
大汉身边一个小个子悄声提醒道。
“鹰爪子?呸!鹰爪子又如何?老子蛮子都剁了,也不差两个鹰爪子!”
领头大汉啐骂完,大手一伸,从地上捞起一张几有一人高的大弓,又从两具尸身脖颈处各拔出一根羽翎箭,滴滴鲜血顺着锥形的黑铁箭头滴落下来。
“嘎吱吱!”
那领头大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