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对方双手瞧了几眼,那管事的当即明了,但却是一副苦脸央求道:
“前阵子连输了好几手,拉了一屁股饥荒,此时手头甚紧,赶明儿!赶明儿手上宽裕了定孝敬公公,诶!小六,快取些甜果子给公公包上。”
郑太监闻言脸皮一皱,酸声酸气道:
“别介别介!你们那发了霉的果子咱家可消受不起。”
说完又瞥管事的一眼后,佯做叹气低声道:
“嗨!乡下的一个草台班子,能有什么来路?这不是前两日唱了出劳什子的什么什么风波,还唱出了点名堂,里头点了名的非要找来开堂会,你们可得盯紧喽,说不定王爷过两日便回府开堂会,我这就先去回差事。
诶诶!你们几个,将这寿喜班的戏子们都安置到前府戏台东边小院里,多派几个人给我看住了,要是让这些个乡下人乱走乱撞,脏了前府园子,小心你们的项上狗头。”
管事闻言连连点头称是,郑太监扭头向嘉菲多看一眼,也不再言语,撩起袍袖向府里匆匆而去,余下小厮便吆喝着寿喜班众人下车卸家伙事。
一阵忙乱之后,寿喜班十几号人被圈在一个围合的小院里。
其中最小的二娃子哭闹着饿了,连带着其他娃子也都一发喊起来,嘉菲便蹲下抱住二娃子,从锦囊内掏出些吃食饼子,转眼间便被众娃子们围住。
门房管事的随后带着几个小厮进得院来,但并未瞧见娃子堆儿里的嘉菲,只看着院里十几号老老少少衣着不整,地上摆的各种锣鼓家伙破旧不堪,便眼中满是嫌弃,亦懒得询问他们是否有用过晚食,只一再呵斥着院内严禁烟火灯烛,又让小厮在墙角丢下一个破旧恭桶,和一木桶清水,便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哐当!”
院门上锁,院外脚步声渐远,只留两个小厮守住门外,坐在地上低声闲聊着方才文武两庙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