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他!我说当他审视我时,那股神识灵力似曾相识。’
‘……’
此时车队已行到大五行阵内,程羽在车顶维持着结界的同时,也在凝神戒备着,所幸并未有何异常。
坐在车头的郑太监见连锋并未再上车,顿时无奈轻叹口气,让车夫略停一停,也从车上爬下来,跟着连锋一同向前步行。
车队很快转弯走上一条岔路,前面忽然就开阔起来,再不远处的前方,一座宏大庄院矗立于岔路尽头。
放眼望去,满眼郁郁葱葱的绿林丛中,透出一片片红砖绿瓦。
郑太监忽然打起精神,挺直腰板向前快走几步,领着整个车队行至一座朱红色大门跟前,被两队金甲武士拦住后,掏出怀中的金字令牌。
金甲武士中,领队的一位参将模样的当先出列,但郑太监并未将金牌递过去,只给参将看几眼确认,又将来此目的告知之后,便眼看着那位参将转身向旁边侧门而去。
参将进去后,足有一盏茶的功夫还未出来,郑太监与连锋都并未焦急之色,皆是恭敬垂手立等。
程羽维持着结界悄悄飞至高处枝头,向别苑里张望,发现这园子大的离谱,整个园子从程羽脚下一路铺开,直到京城背后的西山山脚,比之内城的豫王府邸要大出两倍不止。
与之相反的是,园子里高大建筑并没有豫王府里多,最高的是一前一后两个戏台楼子,其余多为一些低矮的亭台楼阁。
整体布局也并不似王府那般前院与后宫被一道宫墙分隔开来。
在园子最远处的西山山脚下,还围有一大片开阔草地,隐约可见有一排马厩,旁边各有一座座大小高低不一的笼舍,想必里面除了养马之外,还圈有其他动物,只因相隔甚远,听不到那边动静。
而程羽之前所见的缥缈紫气,便是来自此处。
但整座别苑内,并未感受到丝毫那枚骰子的气息。
“吱呀!”
一阵刺耳的门枢转动声响,大门前垂手而立的郑太监与连锋纷纷向偏门看来。
连锋还好,只那郑太监看到门内出来之人,明显一愣,而后满脸堆笑地急忙跑上几步深深作一揖喊道:
“义父!”
程羽低头看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监在两个小太监搀扶之下从偏门出来。
“义父!在上,受孩儿一拜!没想到还惊动您老人家哩。”
对面的老太监见到郑太监后,撇嘴一笑抬手冲其点指道:
“嘘!噤声!小猴崽子,从东门给咱家滚进来。”
郑太监闻言,一脸谄媚的抬手轻轻给自己一个嘴巴,笑嘻嘻的奔上来,先撵走老太监旁边一个小太监,自己再亲自伸手搀住。
“小猴儿崽子,不好好在府里看家,怎么也跑到别苑来了?”
老太监被搀住后低声问道。
郑太监又将自己差事复述一遍,老太监眯着一双老眼冲寿喜班车队看一会儿,嗤笑一声道:
“乡下的草台班子啊,先带到谈瀛洲去,待咱王爷得闲了再说吧。”
郑太监闻言一脸苦相,低声道:
“使不得哩义父,之前后宫里给孩儿传令,让到别苑后即刻将戏班里一个大武生带到王爷和郡主娘娘驾前去哩。”
“啊咄!大胆儿!后宫里谁传的令?”
老太监闻言,原本一双眯着的眼霎时瞪起来,扯着脖子上的青筋喝问道。
“是……是那留守的月、云二女官儿。”
“哼!我道是谁……”
老太监闻听月、云二字,脸上红温褪去不少,但依然扬着下巴尖声道:
“今儿个谁的令子也不好使……”
老太监言至于此顿一下,瞥一眼身边的郑太监后,压低声音继续道:
“你们来时,没发觉这一路上戒备比平日里森严许多?”
郑太监狐疑回道:
“是哩,不过儿子以为只是因为昨夜文武庙倒了两座殿,惹得内城宵禁,还有一个女贼夜闯了咱家王府,因此才……”
“啊呸!真是蠢材,那文武庙是在内城,咱府里的别苑是在外城山脚,与他何干……嗯?”
老太监骂着骂着忽然察觉不对,又接连追问道:
“居然还有女贼敢夜闯王府?可将其擒住了?”
“拿住了,金吾卫的已将其关入诏狱哩。”
老太监闻言脸上终缓和不少,又见郑太监低眉顺眼伏低做小的模样,便哼笑一声,压低声音道:
“给你透个底儿,附耳过来。”
郑太监闻言便乖乖凑上前去。
“猜猜今儿一大早,谁来咱园子了?”
郑太监瞧着他义父一脸的神秘,急忙追问道:
“孩儿不知,还请义父相告。”
老太监闻言冷笑一声低声道:
“哼!晋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