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目光浑浊地望着一个方向，孱弱的身体，竟有些微微发抖起来。
恨！
二十年来积攒的滔天恨意，渗透于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那些刻在骨血深处的往事，只要夜深人静之时，便会疯狂涌出，占据他的整个大脑。
李老深吸一口气, 勉力压下内心的翻腾，将历史缓缓道来：“华国的科研道路并不顺利，几十年前，国内对生物这一块的投资研究尚少，很多人空有抱负，却没有办法在这里好好发展下去，便纷纷选择了出国深造！我自然……也在这群人里……
有幸拜了恩师，学到了不少东西，但没什么大的成就，心里总憋着一口气不肯回国。等到年纪大了，才终于碰见了完美基因这个项目。它的出现，不仅是对生物界的一次动荡！更是让我圆梦的存在！试问，谁不想光宗耀祖地回到祖国呢？
在研发初期，我们碰上了许多困难，团队慕名而来了许多人，但核心成员，始终只有去雨林的我们四个。后来，我们遇到一个很大的选择。既然是基因，那就必须得做实验。这时不少国家纷纷投出了橄榄枝，然而他们都有一个条件——该项目只能进行归属于他們的秘密研发。”
白祈听懂了：“也就是说，当年并不仅仅是项目的抉择问题, 它甚至上升到了国际形势？”
“是！”李老闭上眼, “我们的手上有着许多不同人种的遗传资源信息，一旦选择了某一个，那就得毫无保留地公开这些！可对方只要利用起这些东西，进行特定人种的生物攻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有时我甚至觉得，他们的目的或许不是完美基因，而是这些资料！完美基因对于他们而言，仅仅是锦上添花的东西罢了。
考虑着复杂的情势，我拒绝了所有的橄榄枝，甚至向华国生物协会的人投去了商讨信，希望能在他们的帮助下回国。不管怎么样，我们手上的东西，绝不能落在外面！
可是，那会儿整个团队位于M洲，不知是商讨信被拦下，还是华国生物协会的人并没有领会到我的意思……总之，我等了足足两周，都没有等来任何答复。
接下来, 形势突然变了！原本想和我们合作的人, 竟联合起来决议完美基因的错误！他们把我请到M洲最著名的国际协会, 让我呆在门口，听他们一群人在里面叽里呱啦的讨论……最终的结果，居然是反对这个项目的研发。”
说到这里，李老呵呵冷笑：“生物界纷传，是我深明大义，了解了完美基因的不可控性，才会公开宣布将它封存。呵呵……实际上，我根本没有做主的权利！这一切，全部被他们控制的死死得，哪里有我反驳的余地？
宽敞的办公厅，环形的桌子，他们衣衫革履地坐在那里，风轻云淡地便决定了项目的生死……而我……只能屈辱地站在门外，等着最为惨烈的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