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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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酒楼茶肆各家各户里的热烈讨论,诸多深宅大院显得格外安静。
一份邸报让诸多大人物都在等。
京兆府尹栾芳树也在等。
等过人的人都知道,等人的时间最漫长。
坐在户部内书房里,栾大人感觉过了百年之久,端起茶呡了口才察觉到茶水早凉了。
无奈放下茶杯,一眼看到户部尚书杜大人进屋,他忙迎上去,“大人,如何?”
杜尚书的脚步倒是四平八稳,进屋坐在主位上摆正了袍子才慢声道:“什么事如何?”
“我的大人!”栾芳树心说‘你怎么还在拿稳’,张嘴无声吐出一个字。
‘金。’
指的是金风亭。
昨夜金风亭旗下最赚钱的赌坊——金风赌坊去了两个不明身份的公子,两人出千竟赢走了一千八百万两银子。
堂主屠山审时度势楞是没敢动两人,大手一挥不但支付了一千八百万两还免了当日所有输局。
一夜之间金风亭赔了两千六百多万两。
但相比能砸死几百人的巨额银两,真正让屠山害怕的不是二人识破了赌坊机密,而是那两人的气势。
用屠山自己的话来讲,那一瞬间他从两人的眼睛里看到了遍地人头。
金风亭帮主雷穷带着屠山连夜敲响栾府的门,经过一番分析几人得出一个结论,那实施作弊的披氅公子必是顾淮假扮的。
此子不是为了赌钱而是来找茬的。
只要金风亭敢下黑手,只怕埋伏在暗中的镇抚司缇骑就冲进来杀人了。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栾芳树坐不住,一大早就赶来户部面见老大人杜尚书。
却没想到老大人如此稳得住,仿佛那件事微不足道的像茶凉了一样。
“今日的邸报你看了吗?”杜无止慢悠悠捋着花白胡须问道。
“看了。”
“作何感想?”
“此子阴狠歹毒世间罕有!”
杜无止“呵呵”一笑,接过心腹小厮奉上的茶,“表象而已。”
“表象?”
“外厉内荏,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栾芳树怔了怔,没想到连自己也暗自佩服不已的顾小丑在老大人眼里如此不堪,想了想低声道:“大人,顾小丑圣眷之隆无人可及,只怕……”
有陛下撑腰,说顾小丑蹦跶不了几天,京兆尹大人并不相信。
却见尚书大人吸溜口茶放下,神色自若的端正脸上挂着轻蔑笑意,“芳树,沉住气,丑角永远上不了大台面,圣眷甚隆又如何?跳得越欢,死得越快。”
“区区几两银子拿去就好,我们还差这个?”
“不过他再往一步,陛下也救不了他,你以为陛下就没有怕的人?”
高深莫测的话让栾芳树睁大了眼睛。
陛下还有怕的人?
怕谁?
杜无止轻轻一笑摇头不在说话。
话也只能说到这份上。
虽说这是自己的心腹也不能什么话都说,你以为金风亭是我的?
错。
是那位大人的。
顾小丑借陛下之力整饬京城地下欺负谁都可以,但不能欺负金风亭,否则陛下也保不住他。
“大人,那我们下一步该……”栾芳树想不明白暂且不想,迟疑着问道。
杜无止淡淡吐出一个字,“等。”
等到那位大人怒了,京城就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