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味掺在茶水里他必中招,到时候把他扒光挂在正阳门上,看他还有没有脸找咱们的麻烦!”
斯文败类果然阴狠。
顾淮忍不住发笑,“兄弟,你以为五品高手的舌头是摆设?”
稍稍沾唇就知道了,即便没加防备大意喝进肚子里,只要察觉到稍有不对运功就排出去了。
斯文败类哑然。
“忙你们的去,风云楼已经开始接收细雨阁门下产业,从虎带队巡场子,如遇抵抗就以江湖逃犯为名抓人。”
顾淮沉声吩咐,“易水寒也开始着手对金风亭施压,不器带着你的督察队跟随,敢有收黑钱的一律军法处置,李隆观不用你们操心,我来对付。”
“……得令!”
云从虎和韩不器停步抱拳,晃着脑袋离去。
顾淮绕过花丛暗自一笑,心知李隆观不是来问罪的,也对这位李大人亲自造访有些好奇。
进内院,堂下多出一行威武军卒,与镇抚司甲士服色不同显得很醒目,看来是李提督的亲卫营。
门口站着一个亲兵统领装束的汉子,望过来的眼神极为锐利,一见就是高手。
顾淮猜测此人就是密保上自愿拜在李青天门下为仆的龚怀志。
此人是江南豪族龚家嫡子,自甘为人奴仆可见李隆观在江南声誉有多高。
没有搭理众人礼貌行礼,顾淮负手进外堂。
堂中客座上坐着一位一身武修便服的俊朗男子,一旁负责迎来送往的白过隙正在陪着说话。
两人看过来都起身相迎。
“顾大人。”李隆观微微抱拳。
“督帅大人。”顾淮回礼。
打过招呼,两人就不再说话只默默看着对方。
一旁白过隙不敢乱说话,左一眼右一眼看着两位相貌极帅但风格完全不同的男子,暗自替淮哥儿提着心。
却听到两人同时哈哈一笑。
“坐。”
顾淮摆手示意,自己坐在主位上,点头示意白过隙可以退下了,微笑道:“久闻督帅大人风采绝然,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令下官佩服。”
大虞十二道提督皆为从二品,镇抚司权力不小但指挥使只是正四品,以品阶论跟人家差着好多,自然是下官。
李隆观颔首微笑,“顾大人之名也是声名远播,何必谦虚。”
“小丑之名确实不小。”顾淮自嘲一笑。
李隆观却连连摇头,“众口铄金而已,顾大人从前恃宠自骄恣意了些,有些恶名也是难免;不过上任以来雷厉风行,霹雳手段便是我也着实佩服。”
言辞恳切,语气真挚,一双好看的眼眸里也透出真诚。
顾淮对此人的认知只停留在几封密报上,听他这么说多少有些惊讶。
怪不得李隆观名气这么大,只是这嘴上功夫就让人钦佩。
这种人物如果是敌人就是最难对付的一类。
如果是友军,也要多藏几个心眼,不然被卖了还要替人家数钱。
“督帅大人赞誉,下官愧不敢当。”顾淮变得愈发谦虚,微微欠身道,“大人上任第一天军务繁忙,想必不是专程来夸下官的吧?”
“顾大人果然是妙人。”李隆观哈哈一笑,“如果我说本帅是来问罪的,你信吗?”
顾淮摇头一笑。
进屋第一眼看到他的便装就明白什么意思,便装代表是私人身份与公务无关。
李隆观也笑了,“实不相瞒第一天上任确实极忙,不过本帅首先来看你;今日来,其一是想见见能让五军都督府吃瘪不敢骂娘、能让百官低头的年轻俊彦顾大人到底是何等样的风采。”
“其二呢?”顾淮当了一次捧哏。
李隆观面带真诚微笑低声道:“只是想当面说一句:需要帮忙,尽管说话。”
言罢撩袍起身抱拳,“公务众多就不久留了,告辞。”
“下官送督帅。”
顾淮也不挽留,陪着李隆观出堂。
堂下白过隙连忙跟上,身后提督府亲兵落下数步跟随。
两人一路无话,走到侧门前李隆观却站住了脚,指着小路旁一棵黑松道:“这树要死了。”
这棵黑松粗壮笔直,树冠繁茂呈墨绿色极为健康,说要死了就有些胡扯。
顾淮听懂了,淡淡道:“是啊,根烂了。”
“所以你我要根治它。”
“有理。”
两人相视一笑,拱手道别。
门口目送李督帅上马带人离去,白过隙才回头看那棵松树,挠头道:“挺好啊,哪里看出要死了?”
顾淮也不说话,背手返回内院,进内书房一屁股坐下。
风萧萧连忙上茶,看着大坏人一口一口的呡茶也不敢说话,悄咪咪退回到屏风后。
想回内宅看看自己的小鸡小鸭有没有被他掐死,又怕被他训,心下就有些纠结。
殊不知大坏人哪有心思考虑几只鸡鸭。
借物言志,常规套路。
表达的是一片拳拳报国之心,更明言要跟自己一道根治“烂根”,倒是符合“有事您说话”的前言。
李隆观是这样的人吗?
应该是。
可以说匆匆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