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的小松鼠。
跑到近前面对面,燕香泥伸出小手,扬起的脸蛋儿满是期待。
“香泥小姐何意?”顾淮奇怪问道。
“顾大人好忘性。”燕香泥晃了晃小手笑道,“离开幻境就给我奖励,你说的呀。”
这是给顾淮当暗谍的酬劳,她没有忘,也十分期待是什么没见过的东西。
顾淮“哦”地一声轻拍脑门,“看过我这记性。”
说着看了看停步等候燕香泥的几人,约莫这个距离、这种光线下神眼也看不清,手掌一翻取出一物塞进燕香泥手里,低声道:“自己看,注意别被人发现。”
微微一笑,颔首离去。
天下第一帅俊男子的微笑落在燕香泥眼中那般神秘莫测,令人着迷,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幽暗林中直到不见踪影才低头看向手中之物。
像是一本画册,黑封皮,无字。
‘没看过的,而且不能被别人发现的,到底是什么呢?’
带着万分好奇,燕香泥打开画册。
空中划过符灯光芒让她只看了一眼就“啪”地立刻合上了,灵秀如春的小脸儿上倏然变得通红,心也嘭嘭跳。
人家是女孩子,你怎么可以给我这种东西!
‘顾大人坏死啦!’
心情激荡之下,燕香泥没有听到夜风中隐约传来风萧萧的声音。
“大人送给燕小姐的是什么?”
无忧谷外见过那个美丽贵女,风萧萧就记住了。
顾淮牵着姜沫的手仰头走路,“春宫图。”
风萧萧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憋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大人,你缺死德了!”
林间传来大笑声。
“主人,奴家也要看春宫图。”姜沫却满怀期待地摇了摇顾淮胳膊。
“晚上跟主人一起看好不好?”
“嗯!”
“咳!”
风萧萧用力咳了一声,瞥了眼数日未见的姜沫,‘看来还是不正常啊。’
心里感慨口中道:“大人,卫小刀发来密报,刺杀地点定在算盘大街与南通街交叉路口庆丰楼下。”
去芙蓉画舫找顾淮自然有重要的事,不过刺杀者先通知被刺杀者刺杀地点,所谓刺杀只是一场戏。
演给陛下看,演给满朝文武看,演给天下看。
风萧萧知道卫小刀为什么送命演戏,想起那个精悍如刀的瘦高汉子暗自叹了口气。
一朵畅春花从三人面前飘过,花瓣反射着符灯的光芒显得愈发娇艳;待伸手去触摸,花朵随风飘扬已飞入夜空,仿佛一条即将失去的鲜活生命。
喧闹了一天的畅春园里此时已变得静谧幽深好像一座坟墓。
“一个人想死,谁也拦不住。”
顾淮的声音好像从林中飘来令人不寒而栗,“所以,我只能让他死的更有价值。”
原铁旗门帮主刺杀镇抚司指挥使并不能动摇豫国公府的根基。
这一点卫小刀心知肚明。
不过那个汉子早有死志,或许私生子的存在意义只是为了讨债,讨不来全部,能讨到一分一毫也好。
刺杀能让陛下多一分拿捏东方崖的把柄,也能从勋贵派手中扣出一部分权力。
交给谁呢?
陛下一定会交给李隆观。
顾淮望着灯火通明的山下微微摇头。
从本心论很欣赏卫小刀,也很喜欢这种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的汉子,既然一心求死也只得送你一程。
三人走出畅春园,十几名随行亲卫见礼后翻身上马。
不等顾淮上车,赵良臣快步跑来低声禀报,“大人,京兆尹谢南继大人请见。”说着示意环道方向。
顾淮看去,看到一辆京兆府马车正急冲冲赶过来。
来到近前,一人下车,一身从三品官袍白面微须,正是原五城兵马司指挥同知、新任京兆府尹谢南继。
顾淮示意风萧萧和姜沫先上车,自己背着手等着。
两人本是同品级官员,按惯例应该迎上去相互见礼,负手等候就显出上官架势于礼不合。
不过顾淮并不在意,也知道谢南继也不会在意。
如果陛下的亲信圈是个靶,顾淮当然是站在靶心上的那个人,谢南继勉强能挤进十环区域。
此人是韩不器老爹韩征的亲信,能顶替死鬼栾芳树当上京兆府尹也是受韩征举荐。
小趴菜一个,还不值得顾淮主动见礼。
“顾大人,下官有事相求,咱们是一家人,大人可要帮忙啊。”谢南继来到近前以见上官的礼节深施一礼。
顾淮问道:“何事?”
谢南继低声讲诉,讲完已是眼巴巴一副乞求之意。
顾淮道:“韩叔的馊主意?”
“嘿嘿嘿。”谢南继只笑不说话。
顾淮无奈一笑,拍了拍谢南继肩膀,“把人送到镇抚司,这个忙我不帮也要帮,谁让是自家人呢。”
谢南继立马抱拳,“不说‘谢’字了,今后顾大人有事尽管吩咐,京兆府全力配合!”
顾淮淡淡微笑摆了摆手,目送京兆府尹乐颠颠离去。
不帮忙,京兆府还敢违背镇抚司的意思吗?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