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哭一场也好。
哭完炒四个菜,烫一壶酒,摆上两个碗两双筷子,假装他就在这里。
子夜时分顾府里的鞭炮应该很响很热闹,红袖姐、夫人、姜小姐围在他身边也应该笑的很欢快。
对了,那个灵秀如水的燕香泥小姐也会在。
热闹是你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可我在等。
一直等。
哪怕你永远不来。
泪水不知不觉已流下,宁朵慌忙擦去似乎是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软弱;进屋、关上门、扑在床上,他就看不到了。
童颜少女稍稍扬起了头让自己显出几分坚强,也想让或许正看过来的他看到自己并不是很在意那种事。
转身走向里屋。
身后却传来店门声响。
‘是他来了!’
宁朵立刻转身。
却看到一位锦衣少女正走进门。
失落感坠的心狠狠一沉,宁东圆润婴儿肥小脸上的笑容不等绽放又收敛了起来,颔首道:“对不起,打烊了。”
锦衣少女却愣了愣随即惊喜叫道:“你是……宁朵姑娘?!听出你声音了,原来你长得这么好看呀!”
“嗯?”
宁朵这才意识到早起忘记了用易容符,也才认出了面前的锦衣少女。
“宁姑娘,我是香泥呀!”
燕香泥快步走过去牵起了宁朵的手,“不认得我啦?”
“原来是燕小姐!”
“不用那么客气呀,叫我名字就好啦。”
手被燕香泥牵着,宁朵看着面前的灵秀少女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原来……大人也没接她一起过年!
二女牵手相视微笑。
燕香泥顽皮的笔了笔,“我们一边高诶,宁姑娘几岁?”
“十八岁,马上十九岁了。”
“我也是诶……论一论大小吧,我是三月初八的生辰。”
“是吗,我三月初七!”
“也太巧了吧,我要叫你姐姐了。”
两个女孩子相互看着都笑了起来。
生辰只差一天的巧合让原本不多的疏离感变得更少了些。
“快进屋坐吧。”
宁朵牵着燕香泥进屋。
后堂小客厅里落座,宁朵边沏茶边道:“香泥怎么不在家过年?”
“太无聊了,一点也没意思。”
燕香泥自来熟,拿起案几上的虾仁酥剥开一颗放进嘴里嚼着,“想着你会不会在店里所以就来了。”想起了什么忙用力点头道,“是大人让的呦,大人让我常来找你的。”
宁朵是大人的暗谍当然不能随意来,她在表达这是经过顾大人批准的。
“那太好了。”
宁朵放下茶杯坐在燕香泥身边,“我一个人都要闷死了。”
“一个人守在这里确实够闷的,要是我早就发疯了。”燕香泥有些心疼宁朵。
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给大人当暗谍每天守着一家店铺,无聊程度只怕远远超过自己了。
宁朵眨了眨眼,不明白“守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燕香泥却懂了宁朵为什么不说话,这是有保密峻令,听说家族里的暗卫也是如此。
她不由笑着道:“没关系啦,我们是自己人。”
这句话宁朵听懂了。
都是大人的女人,当然是自己人了。
“朵儿姐姐有没有帮到大人呢?”燕香泥压低声音。
宁朵想了想,用力点头。
应该是有帮到的。
“讲一讲。”燕香泥眨着好奇的大眼睛。
宁朵摇头,“还是不要了。”
至今也不愿去五里坊,唐辰死在一朵桃花符箓店里的情形太恶心了。
“好姐姐,讲一讲嘛。”燕香泥挽着宁朵胳膊使出撒娇大法。
这个称呼让宁朵开心起来,就简单讲了讲怎么让甲字通缉要犯自投罗网的。
“哇,好厉害呀!”
燕香泥两眼闪出亮晶晶的光,“然后你就获得这家店铺了?听说这里的店面好贵的,大人对你可真好。”
这么一说,宁朵有些害羞起来,不由道:“大人对你不好吗?”
“很好呀。”
燕香泥连忙点头,“大人好好的,对我也特别好。”小脸儿忽然一沉嘟起了嘴。
“怎么了?”宁朵很奇怪。
“我、我快要嫁人了。”燕香泥低了头。
宁朵怔了怔,听出嫁人一定不是嫁给大人,不然香泥不会这么失落,不由道:“那怎么行啊,我们是大人的人,怎么可以随便嫁人呢!”
“我也不想嫁啊,逃了几次都被抓回来了。”燕香泥愈发苦闷。
心知镇抚司有峻令条例,当暗谍女孩子是不能随便嫁人的;宁朵以为自己跟她一样也是暗谍,如此才这么说。
那边,宁朵也跟着犯起愁来,猜出了事情真相。
一定香泥跟大人好上了家里不同意才给她安排了婚事,也想到了一条对策。
‘把身子给大人不就行了。’
可到底是未出阁的少女,这种话说不出口。
宁朵想了想道:“问过大人了没?他那么聪明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