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吗?
惊呼声从东城蔡府向四面八方飞速蔓延,然而蔡家四父子趾高气扬的样子依然让百姓们肝胆俱颤。
抓人又如何,根基不倒,蔡家就不会倒。
大摇大摆的走进县衙,再大摇大摆的走出县衙,蔡家还是那个蔡家。
门前的四乘车驾里,顾淮撇过去一眼暗自摇头。
看看蔡家父子的样子,扬着头,面带嘲讽冷笑,昂首阔步的模样显出面对邪恶势力压迫毫不屈服的勇敢与坚强。
这逼让你装的。
顾淮手指一点车厢壁降下车窗,勾了勾手指。
吴正书忙小跑过来,“顾捕头有何吩咐?”
“谁是好人?谁是坏蛋?”顾淮不悦问道。
吴正书呃了一声,不解其意地道:“当然我等是好人,蔡家父子是坏蛋。”
顾淮指了指蔡友之,“坏蛋耍个鸟威风?”
“顾捕头的意思是……”吴正书更不明白了。
顾淮撇嘴一笑打了个响指。
秦衡忙跑过来,“大人。”
“去,把那货的双腿砍断,看他还装不装大义凛然了。”顾淮淡淡说道。
一旁,吴正书:“……!”
秦衡狠狠一笑,转身走过去随意从一名捕快接过腰刀来到蔡友之身边。
“你、你要干什么?!”
蔡友之吓了一跳,昂扬气势也弱了几分。
秦衡也不搭话,只挥刀一斩。
凛冽刀光从蔡友之身下划过,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一道血线。
“这……”
蔡友之愣了刹那才感受到身下传来的剧烈疼痛,随即“啊”地一声惨叫身体摔倒,两条腿却呆立在原地。
鲜血喷溅,凄泠惨叫。
气度昂扬的蔡老爷转眼间变成了半身人,痛苦惨嚎的一幕惊呆了所有人。
无数围观百姓惊恐捂住了嘴。
蔡家三兄弟以最近距离目睹了父亲的惨状,立刻被吓得哆嗦着瘫软在囚车边,不知是谁尿了裤子,尿骚味掩盖在血腥气味下反倒不显。
养生主旁,吴正书也吓了一跳,怔怔地看向车窗里的顾捕头,“这、这是滥用私刑啊!”
“这是帮你立威。”顾淮淡淡笑道,“这一刀下去,百姓们才真正相信你与三大户不共戴天,被欺压的苦主们才敢伸冤。”
吴正书咬了咬牙竖起大拇指,苍老脸庞上倒显出几分坚毅。
够狠!
顾捕头提出合作,吴知县就知道这是一场以生命为代价的赌局,也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上面的事由我来处理。”顾淮挥了下手,“去吧,说你的台词,把蔡家案子办成铁案。”
吴正书吸了口气,大步走到惨嚎的蔡友之身边站定,大吼道:“父老乡亲们!蔡氏一门欺行霸市抢夺良田无恶不作,为害云安久矣,有谁被蔡家迫害尽可到县衙告状,本县必要为乡亲们讨还一个公道!”
以八品儒道修为全部运出的怒吼声压过了痛苦惨嚎,传到了在场所有百姓耳中。
人们看了看吴知县,又看了看哀嚎不已的蔡友之。
一个老汉挤出人群,跪倒在地哭道:“太爷,草民有冤屈要诉!”
随即,一个又一个百姓挤出人群跪倒一片。
“青天大老爷啊!”
百姓们哭了,跪了,彻底沸腾了。
秦衡悄悄走到养生主旁,疑惑道:“大人,蔡家算是倒了,石家灭门案怎么办?”
“灭门案必是紫霄宫做的,蔡家是通风报信的那个。”
顾淮笑道,“蔡家案子办成铁案,蔡氏父子就没了活路,给他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自然能咬出紫霄宫来。”
秦衡更疑惑了,奇怪道:“大人怎么知道灭门案必是紫霄宫做的?”
顾淮淡然一笑,摇上了车窗。
你前任告诉我的,这种事需要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