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达面色沉重的到了寿宁侯府中。
忐忑不安的坐在前厅,面前的茶水凉了也不敢找人换。
“朱达,你怎么过来了?”
“小人拜见侯爷。”
朱达马上起身一躬到地,恭敬的说道。
“侯爷,皇店今天不是开张吗,小人刚从皇店回来。”
“哦,情况怎么样?”
张鹤龄认真的问起了朱达,不过他和张延龄的产业太多了,京城外的土地现在就有将近两万顷,还有许多店铺也都在盈利。
他还听说张延龄最近开始放贷了,不知道这东西挣不挣钱,挣钱的话他也想去放贷了。
“回侯爷,小人和杜成一共得了二十家煤店,十家盐店。”
朱达说话的时候都没什么底气了。
“什么?怎么这么少?这店是干什么的?”
下人们刚把茶水换过一新,张鹤龄顿时把茶碗用力的放回了茶几,滚烫的茶水喷溅了出来。
朱达简要的说了煤店和盐店都是干什么的。
然后朱达就开始绘声绘色的将皇店内的事情说了出来,他还记得抬价的人中有庆云侯周寿的人,还有他弟弟周彧的人,只要朱达和杜成叫价,这俩人就在后面抬价,逼得他们放弃了不少。
“庆云侯周寿!我做什么你都跟我作对,前几年跟我抢田地,现在又跟我抢这赚钱的生意,他怎么不去死呢?”
张鹤龄顺手拿起茶碗摔在了地上。
“哥你怎么了,这什么家庭啊,现在就摔茶碗,赶明你不得砸家具啊?”
张延龄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刚才进寿宁侯府的时候,碰到了个侍女,占了点便宜,正想着跟他哥把这个人要到他自己府中呢。
张鹤龄又在朱达的基础上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也给张延龄气到了。
“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啊,这都在咱们头上拉屎了,哥你能忍下来?咱们带人去找他,我就不信了,这次打不死他!”
张延龄说出的话刺激到了张延龄,但是他没有张延龄那么冲动。
主要是朝会上刚刚被户部尚书点出了他们勋贵不法之事,这几日的弹劾他们兄弟俩题本不知道有多少。
“带人?你疯了不成?最近不知道有多少文官在盯着咱们,你还嫌事不够大吗?”
张鹤龄教训着弟弟,他这个弟弟一直被姐姐宠着,比他还嚣张跋扈。
“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忍了?”
“走,进宫找姐姐去!”
张鹤龄马上出了侯府,带着张延龄骑马赶到了皇宫外。
宫门前的侍卫拦住了二人,问他们二人是否有腰牌。
“腰牌?你不认识我是谁吗?”
张鹤龄趾高气昂的说道。
“卑下当然认识,您是寿宁候。”
“认识还不放咱们兄弟进去?你是不想活了吗?”
张鹤龄挥起马鞭抽向了侍卫。
侍卫猝不及防的被抽了一鞭子,倒退了几步喊道:“寿宁候,你是要闯宫吗?”
“闯什么宫?咱们兄弟进宫什么时候要过腰牌?你也不去打听打听?”
张鹤龄作势还要抽这名侍卫。
侍卫鼓足勇气继续说道:“寿宁侯,您想进宫,卑下没有意见,但是现在进宫必须出示腰牌,如果没有的话,还请向陛下或者太后请腰牌。”
“要是咱们兄弟今天就要进宫呢?”
“除非寿宁侯和建昌侯踏着卑下的身体。”
张鹤龄见状让张延龄跟着他往后退,张延龄不明所以跟着退后,口中说道:“哥,咱们就这么走了?”
“走什么?跟着我!驾!”
张鹤龄双腿一夹马肚,手中的鞭子也抽向了马屁股。
张延龄马上跟住了张鹤龄,他的心中全是兴奋,全然没有对闯宫的害怕,姐姐之前是皇后,现在是太后,他知道姐姐无论如何都会保着他的。
二人马踏宫门侍卫,闯进了皇宫,他们俩经常进宫,对于宫内的路线十分熟悉,不多时就到了姐姐张太后的宫外。
兄弟俩并肩走进宫内,听得宫外传来大量的脚步声和铠甲摩擦的声音,但是兄弟俩毫不在乎,在宫内大声的喊着姐。
“姐!姐!我和哥哥来看你了!”
张太后正在殿外散步,听见了张延龄的声音,惊喜的转头说道:“你们怎么进来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声音:“启禀太后,有贼人闯进了宫中,有人禀报看到进入了太后宫内。”
张太后派人说道:“哪里有贼人?只不过是太后的弟弟进宫,你们撤了吧。”
“这……”
“放肆!这是太后的寝宫,还不快快退去!”
张延龄被张太后拽着进了宫,张鹤龄在一旁说道:“姐,怎么现在进宫都要腰牌了?我们俩之前都是随便进来啊。”
张延龄小声的说道:“哥,以前也用牌子的,但是咱们从来都不用,他们都直接放行的。”
“照儿把宫禁改了,现在都需要腰牌了,你们俩不知道,不妨事,来人,拿两个腰牌来!”
张太后指着两个腰牌说道:“你们俩拿好,以后出入皇宫只需要拿着腰牌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