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书房。
王守仁来到了书房,王华正在房内看书。
“父亲。”
“成阳侯走了?”
王华没有抬头,翻着书说道。
“走了。”
“你们都谈论了什么?”
“就是谈论了一下去贵州的事情,他……好像对儿子很好奇,而且还说让我帮锦衣卫一些小事。”
王华将书放下,严肃地看着王守仁说道:“陛下现在很看重锦衣卫,为父现在能感觉到锦衣卫恐怕要复洪武永乐年间旧事,锦衣卫声名狼藉,你不要与他们有过深的牵扯。”
“儿子明白。”
王守仁感觉自己怀中的令牌沉甸甸的,不过他还是没说令牌的事情。
“父亲,儿子回去休息了,明日我准备离京了。”
此时离别的气氛更加浓重了,王华看着儿子的面容,忍不住说道:“儿啊……你……一定保全自身啊。”
王守仁和父亲对视了一眼,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哽咽着说道:“父亲保重!”
他说完话就起身站起来,不再书房逗留,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第二天一早,王守仁背着包,出了京城。
王守仁的家境还算殷实,自己购置了一匹体态优雅的小母马,这还是一名姓许的人卖给他的,本来他不想要这匹母马,长途跋涉当然是公马的体力比较好,但是他要的急,一时间又没有其余的马匹,只得买了它,不过便宜了许多。
王守仁回头看看京城,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他也不爱去教坊司,什么勾栏也都不爱去,也就没有什么相好的,自己的发妻前些天也回了老家,现在还没有回来,自己得在路上写信告知她,让她在老家安心留下就行。
到了送别亭之后,没有什么人,他倒是跟许多同年都交好,但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被贬,要不然肯定有人来送的。
王守仁知道被贬的不止他一个,等到他们准备离京的时候,这送别亭可是要人满为患了。
他一心赶路,行至午时,在一处茶肆休息着,忽然听到一阵乱匆匆的马蹄声向着这边来了,定睛一看,人数大概有三十多人,人人身穿锦衣卫的服装。
走在前面的锦衣卫看到王守仁,眼睛一亮,赶忙上前说道:“哎哟,这不是王主事吗?”
王守仁不认识他,客气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在下已经被贬为了驿丞,已经不再是主事了,请问阁下是?”
“在下是锦衣卫百户齐大海,我等……也是……嗯……赶路,也是去贵州……公干。”
齐大海期期艾艾的说道。
这些锦衣卫其实是朱厚照不放心王守仁自己去贵州,派人沿途保护的,但还对他们要求不要泄露身份,所以齐大海自我介绍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
王守仁惊疑不定,这么多锦衣卫也是去贵州,难道是东厂的人?据说刘瑾可是东厂实际的提督,萧敬只是挂名而已,刘瑾这就要对自己动手了?
王守仁敷衍地笑了笑,点了点头,继续吃着饭。
但现在王守仁已经开始误会了,觉着可不能和他们一路,得绕开他们,这要是万一在一边问自己是吃板刀面还是馄饨面,自己是吃还是不吃啊?
王守仁吃饱喝足,站起来说道:“诸位辛苦,慢用,在下先行一步了。”
不待齐大海反应,快步出了茶肆,跨上马就走,猛地一夹马肚子,小母马四蹄一用力,一路绝尘而去。
“百户,咱们怎么办?追吗?”
齐大海为难地看着刚吃上两口的面食,说道:“还吃什么啊,陛下让我等沿途保护,丢了就糟了,追!”
三十多名锦衣卫快速上马,追着王守仁就去了。
没过多一会,王守仁就听着远处杂乱的马蹄声传来,气急败坏的说道:“刘瑾啊刘瑾,你可针对我赶尽杀绝吗?”
刘瑾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背了一口黑锅。
王守仁自知短时间内无法摆脱后面的锦衣卫,路过一条又长又宽的河停了下来,看着后面的人影,下定决心跳入了河中。
齐大海带着人赶到了小母马停着的岸边,懊恼地说道:“这王守仁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跳河啊?这咱们怎么跟陛下交代?”
一名锦衣卫猜测着说道:“是不是王主事以为……咱们……是来杀他的?所以他跳河逃生了?”
齐大海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一把抄起了小母马的缰绳,烦躁地敲了敲脑袋,无奈地说道:“回去一个人,请示陛下,这种情况我们还要不要去贵州?”
……
研究院。
朱厚照正在这里指导着研究院更进一步的弄出后世的细盐,现在已经基本完成了,用生石灰加草木灰过滤出来的碱液,对盐水进行提纯,之后就晒干就可以得到细盐了。
之前弄出来的锅是内地的盐场使用的,沿海的盐场基本上都是使用晒盐,不过这种提纯的方法对于内地和海边都适用,朱厚照就想尽快的将这种方法推行下去。
正在这个时候,王守仁跳河的消息传了进来。
朱厚照目瞪口呆,他也想不明白怎么就跳河了呢?
不过他对于王守仁的能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