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仁和大长公主上了奏本。”
仁和大长公主?
按照辈分来说,这位大长公主是自己的姑姑,她上奏本干什么?
一个小黄门急匆匆来报:“皇爷,内阁三位大学士请见。”
朱厚照扔下姑姑的奏本,问道:“宣。”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朕躬安,诸位大学士不在文渊阁办公,有何事?”
刘健说道:“陛下,现如今太仓少银,今年朝廷的开销甚大,且在京官员俸禄以拖欠许久,臣等请拨内承运库金银,以供太仓。”
朱厚照慵懒地说道:“拨银可以,不过你们得上交预算报表。”
预算?报表?
谢迁问道:“陛下,臣知道预算,但是这报表是何解?”
“就是你们把今年哪个部门需要花钱,花多少,想怎么花,全部写在题本上交给朕,如果这个预算合理,朕就批复。”
朱厚照说道:“至于官员俸禄嘛,让户部报上来,今年就不用胡椒苏木了。”
一听不用胡椒苏木,三位大学士也是微微点头。
这胡椒苏木既不能吃,还卖不上价钱,以往一折色就亏了许多,虽然他们不在乎这点银子,但是谁嫌钱多啊。
刘健和他们俩人对视了一下,本以为今天要钱还要给宝钞呢,没想到陛下现在只要他们写上要干什么,这太简单了。
“内阁补充阁员的事情,议了吗?”
刘健说道:“陛下,还没有,目前因为京察的原因,耽搁了,臣想着等京察结束后,从各部之中择优入阁。”
朱厚照摆了摆手说道:“不用等京察之后,朕让监察院先查你们提名的人,查完了让他们马上到内阁任事,这今年事情多,你们三位的身子骨怕撑不住。”
“是,臣等回内阁举行阁议。”
朱厚照在内阁成员走后,重新拿起了仁和大长公主的奏本。
他皱着没有看完了。
孀居倒是真的,禄薄可是真没看出来。
他记得朱佑樘已经赐给她不少良田和实物了,弘治十七年就赐给了她二百多顷地。
五子成长,不能自给,请浑河大峪山煤窑四座,煤店两间,榷利养赡。
这是经过了一冬,看到煤炭生意好,想要了。
朱厚照直接用朱砂笔写上,朕虽为皇帝,却日用节俭,煤矿煤店关乎国计民生,不敢轻与,今赐予皇姑味精五罐,白糖五罐,望皇姑稍加节俭,以供五子。
“去,给仁和大长公主。”
谷大用看着红色的字迹,说道:“皇爷,大长公主会不会生气啊?”
“她生气就生气呗,我不信那么多地还养不活不了她们一家六口,父皇前前后后赏赐给了他多少田地,这还不够用?那百姓还得交税都能养活一家人,她家连税都不用交,她说养活不了?纯属放……”
朱厚照又想把奏本要回来修改一下,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能听懂的就懂了,不懂也没有办法。
从今年开始势必要斩断皇亲国戚伸过来的手,还要把他们侵占的田地重新拿回来。
谷大用对后面那几个字视若无睹,躬着身下去了。
……
曾鉴这次又递上了工部所需费用题本,正焦急地坐在文渊阁等着。
司礼监来了一人,将题本送到,曾鉴迫不及待的打开瞧了瞧。
“什么?陛下又没批?这……首辅,你说我这是按照陛下所说写的,已经第二次了。”
刘健皱着眉头说道:“拿来我看看。”
曾鉴把题本递给了刘健。
刘健看着题本上面的红字,“卿之所言工部修造费用,模糊不清,数额不明,不准。”
他又仔细看了看谢迁写的内容,没有什么不明啊,工部疏通修整漕运河道,修建堤坝,预计花销400万两。
刘健疑惑地问道:“陛下是不是不想批复啊,要不然何故如此呢?”
“不知道。”
刘健把题本塞给曾鉴说道:“走吧,咱俩一道去见陛下。”
二人一同到了豹房宫殿外面。
“宣,内阁首辅刘健,工部曾鉴觐见陛下。”
“臣刘健/曾鉴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朱厚照说道:“在这就不要那么多礼节了,又不是在前朝,赐座。”
“臣等谢陛下。”
“两位爱卿有什么事情啊?”
曾鉴主动接过话茬说道:“陛下,司礼监刚刚送还臣的题本,臣愚笨,不甚了解,请陛下明示之。”
朱厚照拿出准备好的小本本,让谷大用给了曾鉴,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俩。
他就知道曾鉴肯定得过来,毕竟他已经把曾鉴的题本打回去两次了。
上面是朱厚照早就写好的造价单,里面把所有需要的东西举例写了出来。
曾鉴以前也从没看过这样详细的花销,历来不管是工部或者是兵部,都是上报一个数额就完事了,之后进行验收,从没有像陛下交给他的这样。
他是正经的进士出身,最早还当过刑部主事,之后倒是一直在工部了。
“陛下,这是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