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升和张敷华被反驳的面红耳赤,他们本以为搬出孝宗,陛下就能按照之前的处置减轻官员的处罚,现在看来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了。
“陛下言之有理。”
朱厚照看着他们的表情笑了。
“按照内阁的处理意见,这些官员该罢免的罢免,退休的退休,然后吏部和都察院继续京察,这之后不要只盯着不法官员,还要继续找到优秀的官员,给于他们应有的待遇,该升迁的就升迁。”
“臣等遵旨。”
朱厚照紧接着问道:“朕刚才看这两份名单,吏部对光禄寺的官员似乎考评都不错?”
马文升说道:“启奏陛下,光禄寺诸多官员管理有方,官职考评皆称职,应升迁。”
马文升有些不太明白陛下怎么突然问起了光禄寺的事情,光禄寺毕竟是个杂职部门,光禄寺卿的官职只是从三品,比六部侍郎还要低一级。
朱厚照早就对光禄寺展开了调查,东厂和锦衣卫都给他写了详细的调查结果。
东厂和锦衣卫的结果相互对照,倒是没有什么出入,基本上都是吻合的,说明数据是比较真实的。
光禄寺现在虽然不负责朱厚照的饮食了,但是他的主要职责还是那样,宫廷赐宴,祭祀用的牲畜等等。
朱厚照接到调查结果的时候是三月份的消耗,三月消耗猪1100余头,羊700余头,牛1头,鹅1800余只,鸭子2300余只,至于其他的应季水果,酒水也是不少。
这还只是三月的时候,祭祀和赐宴比较少的月份,要是遇上大型祭祀,消耗的比这还要多的多。
他其实明白,这里面肯定有着虚报牲畜数量等不法行为。
朱厚照本以为这次京察能查出来,可是马文升递交的处罚官员中,并没有光禄寺,这就让他很是气愤。
“马卿,果真如此吗?”
马文升确切地说道:“确实如此。”
朱厚照让谷大用拿出锦衣卫的调查报告,上面署名是光禄寺的珍馐署署正。
“这是朕接到的一份题本,里面详细的写了光禄寺上下是怎么贪污的,这跟你说的他们称职,有点不太一样呢。”
马文升接过奏疏,仔细看了起来。
朱厚照见马文升看完,说道:“光禄寺承担着宫中和朝廷的祭祀,还有大臣的赐宴,每年都要花费几十万两白银,朕没想到这几十万两白银都是打了水漂!你看看这里面中饱私囊的官员,吃相是多么的难看!”
“单单这份题本里面写的猪肉,三月份就虚报了200头猪,这些猪呢?上哪去了?”
朱厚照看着马文升质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光禄寺管理有方,官职考评皆称职,应升迁?朕看他们应该革职!”
马文升冷汗直流,他没想到光禄寺的问题如此大,当时去堂审的时候,可是没发现这些问题啊。
他对这个署正也是有印象,如果当时有问题为什么不向他提出来呢?他恨上了这个人。
“陛下,臣有罪!臣忝为吏部尚书,竟未能发现光禄寺的问题,臣有愧于陛下!”
马文升说完就跪倒在地。
朱厚照怒视着马文升说道:“你是有罪,堂堂吏部尚书,竟然犯下这种错误,倘若没有这个题本,光禄寺的这些贪官污吏岂不是要逍遥法外了吗?”
“臣请乞骸骨,请陛下允许。”
朱厚照蔑视着问道:“犯错了就想着辞职回家?你把朝廷当做什么了?”
马文升脸色灰败地摘下官帽,唯唯诺诺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敷华见状说道:“陛下,马尚书忙于京察,难免有疏漏,况且吏部是按照各部提交的应察官员名单,以及各衙门堂上官为属官填写的考语,以及例该自陈官员的自陈疏,进行堂审,吏部并无查案之权,未发现此事情有可原,还望陛下宽宥马尚书。”
朱厚照接着说道:“吏部没有发现情有可原,都察院都没有发现吗?朕赋予你们的风闻奏事之权是干什么的?整日里就知道弹劾官员,光禄寺的问题你们都察院从来没有发现过吗?”
张敷华一脸懵,怎么陛下开始质问我了?
不是刚才还在针对马文升吗?
“光禄寺……所负责之事甚杂,都察院……人员不足……并未对其过多关注,所以……所以……”
朱厚照果断的让张敷华闭嘴了,在那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来什么。
“吏部、都察院,失职,你们俩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臣等无话可说,唯听陛下圣裁。”
朱厚照并不打算就此免除马文升的职务,他还需要马文升干活,辞职回家是太便宜他了。
张敷华嘛,无所谓了,等京察过了,给他发配到南京去养老。
他也准备顺势提出改革光禄寺的事情,至于吏部和都察院,暂时还不能动,等到明年再说吧。
“马文升出宫之后,马上带人前往光禄寺察问,对其中涉及到贪腐的官员,要严格处理,张敷华率领都察院协助吏部,进行拾遗工作,以防遗漏贪腐官员。”
马文升和张敷华一起说道:“臣等遵旨。”
朱厚照顿了顿,说道:“自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