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日子,今天洞山师兄休息,课表上没课,按理说师兄应该在山上修行,可为何离这学堂越近,自己不详的预感会加重呢?
空荡荡的教师里没有人,赵杰未看到熟悉的身影,左若童则来到了学堂后面的房间,那是洞山师兄在山下的寝室。
门打开了,仰望着赤脚,勉强抬头看着那身深色宽腿裤,熟悉的体型让洞山怔住了。
自己全身痉挛,忍住了,体内的脏器破损,忍住了,只是见到师父却无法在抑制住那泪水,痛哭流涕。
“师父。”洞山狼狈的趴在地上,喃喃道。
是回光返照的幻觉吗?没想到自己临死前能看到的师父,就是可惜再也见不到那个臭小子了。
耳边似乎回荡着熟悉的声音,洞山被扶起来,瘫坐在地上,隐隐约约看到赵杰的身影,闭上了眼睛,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左若童双手抵在洞山的背后,感知到他体内的五脏六腑一塌糊涂,是突破二重的时候走岔了路,器官炁化了,但是没有完完整整的还原到实体。
炁顺着洞山体内的经络引导着他的炁,梳理着扭在一起的脏器。左若童暗自庆幸,还好,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来的比较及时,炁化的器官程度不深。
赵杰跑出学堂,望着大门洞开的房屋,意识到了不对,冲进师兄的寝室里。
只见洞山师兄凌乱的头发被汗浸湿的耷拉下来,脸上狰狞的沟壑残存着液体,平时整齐的衣服裹了层尘土。
师父在他背后皱眉运功,看到这一幕,赵杰大气不敢出,悄悄的闭上门守在外面,不让其他人靠近这里,见有路人经过,连忙请求他上山一趟。
左若童的额头沁出了细小的汗珠,见情况略有好转,也不敢停下来,怕前功尽弃。
还好自己平日里修为比较刻苦,炁的量算是深厚,可以支撑不少时间,只不过这……,左若童担忧的睁开了眼睛。
洞山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木门渐渐清晰了,感受到身后的手掌,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欲张口道声师父。
左若童察觉到洞山的气息变化,连忙开口制止住了他,“洞山,现在情况紧急,你能守住心神,运炁的话,还有的机会。”
洞山在一重的境界想更进一步,尽管可谁知道出了岔子,在观想心法中一时不查误入险境,及时的被师父发现,现如今活下来就是万幸了。
观望着体内,感受器官暂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清晰的脉络有些模糊了。
不对,丹田内的炁在不停的外泄,师父的炁护在那,防止自己的炁继续无序的往体内扩散。
洞山运用逆生三重,想把丹田的炁运转出来,可是没做作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平日里辛苦积累的炁一丝一缕的向体外溢出。
不,不能这样,见到这,洞山耗费心力,想让炁跟着经络走,奢求着师父嘴里一丝的机会。
可是再怎么运功都是徒劳的,那炁依旧散去,跟着散去是精气神,被抽去的洞山挣扎无果后,放弃了无力的举措。
过去看那无能的政府被列强一次次的条约,剜去了主权,谁能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劫难呢,真不成器啊,洞山不忍这钝刀子割肉的绝望,张了张口:“师父,废了我吧。”
左若童抿着嘴没有再劝下去,用手指点到洞山的丹田,他的炁没有了束缚,直接弥散在了天地之间。
洞山伸手往前一揽,试图留住那些炁,过去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初入三一门,拜师左若童,苦苦多年的修行,去国外留学的意气风发,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空。
“人生无论那条路都是修行。”左若童见洞山失神的模样劝导他。
看着炁化为了虚无,洞山嘶哑着,“可是我不能运炁了,什么也没了。”
“你还有我,有杰杰,有三一门里的长辈和师兄弟,哪里一无所有。”
提到杰杰,洞山蠕动了嘴唇,沉默了许久,“嗯。”
见洞山的情绪稳定下来,左若童扶他起身,叮嘱道:“你累了,先休息一会儿。”,说罢要搀扶着洞山要他躺在床上歇息。
经过了这番折腾,精疲力竭的洞山摇了摇头,挣脱开左若童的胳膊,“师父,我自己能走。”
强撑着来到床边,想闭上眼睡过去,希望现在是一场噩梦,明天醒来就会过去了。
“之前好像看到了杰杰,他人……”自己先前模糊的瞥见了赵杰,洞山问了一句。
“杰杰在外面的空地上。”左若童看他神色有些慌张,安慰道:“放心,他离的远,听不清什么。”
洞山缓了口气,连忙来到洗漱的桌子旁边,用盆里的清水洗了把脸,还特意擦了擦肥皂,然后将毛巾压在脸上,拭去了水。
“师父,我身上还有哪里不利索吗?”洞山梳理了头发,抖索了衣服,重新回到平时干净整洁的样貌。
左若童给洞山递上了眼睛,扬起嘴角,勉强笑道“和之前一样精神。”
洞山戴上眼镜,手握在门把上,背对着左若童,等一会儿,沉声道:“师父,丑时的时候我想谈谈心。”
待左门长答应了,才深吸了一口气,拉开了木门,只见似冲师叔,澄真,凌泉,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