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被李俊突然的大喝吓了一跳,为掩饰尴尬她冷笑道,“如何解?我倒要请教!”
李俊道,“金人凶猛,辽人打不过,宋人也打不过……”
“但是,辽人和宋人一起呢?”
耶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们宋人和金人达成海上之盟,联合一起攻灭了我大辽,现在你却说宋人再和辽人一起攻金?”
“你觉得我会信吗,就算我信,别的辽人会信吗?”
“而且你不要忘了,辽宋百年世仇,就在刚刚,你的这些属下还口口声声骂我们是辽狗!就在刚刚,你还屠杀了我二十多名手下!那些世仇的宋人辽人会愿意联合吗?”
“这会儿跟我提辽宋联合,你不觉得十分可笑吗?”
李俊道,“杀你的属下,是因为他们在我大宋领土上搞爆炸,杀了不少宋人,你们还潜入开封狱想要杀我,我这些属下都是急性子,喜欢有仇报仇。”
“你阴谋挑拨宋金开战,我也是用这种方式告诉你,凡事都是有代价的,以后我们联合攻金的时候,如果你们再想动什么小心思、歪脑筋,就想想今日之事!”
“至于普通的宋人辽人相互仇恨,这不算什么。自古以来,普通人的意志都是被你我这样的权贵裹挟的,只要双方达成一致,我们可以慢慢发展辽宋之间的友好交往,国与国之间,哪有什么朋友和敌人?”
耶律嗤笑一声,“哼!说的好像我一定会答应你的提议一样!”
李俊冷笑道,“你答不答应不重要,你也没有这个权限,我只是要你将我的提议转达给你的主子!”
“耶律大石乃是雄才大略的当世豪杰,我相信他会同意我提议的,你回去以后向他转告一句话。”
“什么话?”耶律问道。
“如果辽人只想再苟延残喘二十年,就尽管作壁上观;如果你们想要百年国祚,除了联宋抗金,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听道“国祚”二字,耶律心中大惊。
耶律大石即将称帝的事,就算是辽人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目前还是绝对机密。
自燕京之败,就有部下想要为耶律大石黄袍加身,她本人也拥立派,但是耶律大石说要吸取天锡帝的教训,天祚帝只要健在一日,就不可僭越。
但是在她这次深入宋境之前,已经收到消息,在燕山被李俊大败的完颜娄室知耻而后勇,率领两万精锐金兵一路围追堵截、连战连捷,天祚帝再次兵败武州,身边只剩下数千之众,几近粮绝,被娄室擒获只是时间问题了。
于是称帝的事再次提上了日程,她离开时耶律大石的口风已经松动,虽然还没有最终定下来,但手下几个大将已经在串联准备拥立了。
耶律心中一时纷乱,惊于这李俊对辽内事知之甚详,只恐日后成为辽之大患,就像宋人借金人之力灭辽现在却面临金人南下的心腹大患一样。
她质问道,“就算我主愿意不计前嫌与你们大宋联合抗金,但是你能代表宋廷吗?”
“据我所知,你们的皇帝和朝廷对金人畏之如虎,你们的当朝太师蔡京大人一直在负责筹集银两准备支付所谓赎买燕京的岁币!就连你这个燕国公,也被你们的皇帝下令从你管辖的市舶司里筹款呢!”
李俊也再次对辽人的情报能力刮目相看,他笑道,“你说的不错,但是如果我告诉你,我不代表我们的皇帝和朝廷,宋辽联合抗金之议,我只代表我自己呢?”
耶律听的再次大笑起来,“哈哈,代表你自己?燕国公好大的口气!你有多少兵?又有多少钱?”
李俊似乎完全没有听出她言语中的讽刺,而是认真答道,“我目前有嫡系马步军两万人,非嫡系受我节制的有万余人,水师五千人,正在编练中的新军六千人;”
“钱不多,千万贯还拿得出来的,日后战事需要,随时可以支持我扩军!”
耶律听完,嘴张成了O型,半晌才喃喃道,“你……你要造你们皇帝的反?”
李俊道,“我可没这样说,我只是想要保护我的国家和百姓而已!而且就算要造反又如何?我又不是没反过!”
“退一步讲,你似乎也不至于这么惊讶吧,你主耶律大石一旦称帝,对天祚帝而言难道不是造反?”
耶律无言以对,只剩下“保护我的国家和百姓”这句话在她脑海里不断的回响。
李俊说的对,这个计划耶律大石一定会同意的,因为他们两人在某些方面用宋人的话说简直就是志同道合。
等将李俊这些惊世骇俗的话消化了一些,她突然小声道,“你有造反之心,你们的皇帝知道吗?你的这些手下知道吗?”
李俊道,“皇帝当然不知!或者说他当然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在他的心中,每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将都有造反的可能,不仅是我,就连已经年过古稀的种老相公也可能,所以种老相公才会致仕归乡,我这个所谓燕国公才会被调回崇明岛。”
他突然高声道,“至于我手下这些兄弟,我造反还是不造反,都无需瞒着他们!”
童威狄成二人都是李俊结拜过的江湖兄弟,今夜执行任务李俊吩咐挑选精锐,童猛选的人都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