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孔全荣以及在场的伙计诉说的情况,陈若飞才算是完全清楚事情的经过。
张归农和两个下人是从裕和杂货铺出来以后,被一群蒙面人突然在店门口袭击。
这些蒙面人目标很明确,是直奔张归农而来,两个随行的下人是因为阻挡而被无辜波及。
对方下手快准狠,打完就跑,完全不给裕和杂货铺那边任何的反应时间。
陈若飞判断,这样的原因只有两种。
一,张归农与人发生了矛盾,对方蓄意报复。
二,有人想要教训一下陈家,但陈若飞是修士,不容易得手,所以对身为陈家左膀右臂的张归农下手。
以张归农平日里待人处事的态度,陈若飞觉得第一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很小。
而以陈家最近在酥糖生意、烤鸭生意上取得的优秀业绩,陈若飞觉得很有可能是第二种情况。
可对方训练有素,并且现场也没有留下太多的证据。
按照裕和杂货铺的伙计回忆,他们提着棍子追赶对方,对方转身跑进一旁的小巷很快就没影了。
这样看来,对方应该是有一套详细的计划,如何行凶,如何逃离。
没有破绽,往往就是最大的破绽。
因为这样的详细计划,一般的泼皮无赖还真的不一定能完美执行。
能够把事情做得这么干净利落,一定是专业的。
修士的出现,导致绝大部分传统江湖势力的瓦解,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普通人也依旧组成各种帮派以及地方势力。
专业替人做这些斗殴、绑票、收账等不见光的事务,自然就是绿林人士。
这些人在城里是打手,在城外则是豪强甚至是盗匪。
只有这些人,才能够将这件事做得这么漂亮。
陈若飞既然想清楚这一点,第二天就直奔天福牙行而去。
天福牙行的伙计见到陈若飞登门,也是笑脸相迎:“陈公子,你的房产和田产正在官府办理相关手续……”
陈若飞抬手打断了伙计的话:“我今天有更多的事情找你们,喊一个管江湖事务的人过来。”
那个伙计闻言一愣,立即收敛脸上的笑容,拱手答道:“陈公子,劳烦您去二楼稍等。”
等到陈若飞在二楼坐下,天福牙行这边很快就来了一个满脸堆笑的中年男人:“陈公子,小的潘贵良,牙行的管事。”
天福牙行既然是金陵最大最好的中介,除了明面上的生意,自然也会有其他的生意。
陈若飞看了面前的潘贵良一眼,轻声问道:“我找一伙人,一伙敢在金陵城里动手的人。”
“不要跟我说你们不知道,否则你们天福的招牌可以拆了扔掉。”
潘贵良闻言笑着一声,拱手刚准备说些什么,便听到陈若飞说道:“三百两。”
“陈公子,您先稍安勿躁……”
“五百两。”
“陈公子,这不是钱的事情,正所谓行有行规……”
“八百两。”
“绿林那边的事情,牙行一般是不过问……”
“一千两。”
潘贵良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朝着陈若飞恭敬行了一礼:“陈公子,一口价,一千五百两。”
“牙行负责提供名单和地址,若是情报有误,退一罚十,但陈公子不能对外说是我们透露的消息。”
陈若飞朝着潘贵良点头应道:“我知道规矩,但是你们要快,不然他们跑了就麻烦了。”
潘贵良点头应道:“最快今晚,最晚明天,一定派人给公子送到府上。”
“若是对方逃跑或者转移,牙行这边也一定会第一时间派人提醒公子。”
陈若飞闻言点了点头,抬手示意潘贵良给自己拿来契约。
他简单看了一下契约,随后在落款位置签下自己的名字,又让秦妙云拿出自己的印章盖了一个印。
陈若飞签完契约,便和秦妙云在潘贵良以及天福牙行其他伙计欢送下离开。
陈若飞离开了牙行并没有立即回家等消息,而是来到街角一家铁匠铺。
他从铁匠铺的众多工具里挑选出一把长柄铁锤,随后放在了自己的乾坤戒里。
对于陈若飞的这个举动,秦妙云感觉到很是好奇:“少爷,您买这把锤子做什么?”
陈若飞闻言轻声答道:“报仇。”
陈若飞从铁匠铺出来以后,还是没有选择回到陈家,而是亲自去了飞剑山庄和无极宫。
直到傍晚的时候,他才和秦妙云回到陈家,而天福牙行那边的情报没过多久也已经送到。
对于金陵的很多人来说,这一夜是很平常的一夜。
于是在清晨的时候,十里秦淮的一家青楼,三个壮汉揉着自己因为宿醉而胀痛的脑袋,嬉笑着从青楼里走出来。
“哎呦,昨晚那小娘们真带劲。”
“我那个也不错,哈哈,临走还夸我厉害呢。”
“我那个不行,虽说是个雏,但是又哭又闹,真他娘地扫兴。”
三个壮汉牵着自己的马离开了秦淮河畔,又一路直接出城,随后骑着马便向着城外的西河镇而去。
三个壮汉一路策马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