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看着递到面前的酒壶,他先是一愣,然后才缓缓笑了起来。
陈若飞见状拔掉了瓶塞,又递了过去。
那个男人笑着接过酒壶,仰头再度朝着自己嘴里灌了两口。
他咂了咂嘴,笑着向陈若飞答道:“兄弟,好酒啊。”
陈若飞从乾坤戒里又拿出一壶酒,举起酒壶跟他轻轻碰了一下,又仰头喝了一口。
“兄弟,我敬你,她配不上你。”
说着,陈若飞也喝了一大口梅子酒。
那个男人也笑着喝了一口酒,又轻声答道:“多谢了,兄弟。”
陈若飞提着酒壶,轻声交代了一句,转身朝着围观的人群外走了过去。
等到陈若飞提着酒壶回到魏琳琳的身旁,又有几个男人陆续走到男人的面前。
他们将手里的包子、烤地瓜和果脯、蜜饯纷纷递给那个男人。
还有一个老大爷拿着一杆旱烟,非要让那个男人抽一口。
那个男人喝着酒,吃着包子、地瓜、果脯和蜜饯,又抽了一口旱烟。
随后,他憨厚一笑:“哈哈,真好吃。”
伴随着这句朴素的话语,自然又是一阵哄笑。
他举起自己的酒壶,又朝着围观的人潮大吼起来:“三年,三年,整整三年了!”
“人生啊,又能有几个三年啊?”
“我要是能将这三年的花销攒下来,我应该能够在金陵买一个茅厕吧?”
这句话的回答,又是一阵哄笑。
陈若飞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又端起酒壶喝了一口酒。
正在他又准备喝一壶酒的时候,手里的酒壶却被魏琳琳一把夺过去。
双眼微红的魏琳琳端起酒壶,直接喝了一大口酒。
陈若飞见状一把夺回了酒壶:“你这样喝,等会要吐的。”
魏琳琳侧过头看向陈若飞,犹豫了一下才问道:“你有银票吗?借我两张。”
陈若飞端起酒壶又喝了一口,然后才答道:“他不要钱。”
魏琳琳擦了一下眼角,轻声说道:“可是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这些钱就当是我送给他的……”
陈若飞咽下那一口酒,答道:“他不要钱,他想要爱。”
魏琳琳看着那个如同小丑一样,一会哈哈大笑、一会歇斯底里、装若疯癫的男人,她抿起嘴,缓缓低下头。
晶莹的泪滴不断滑落,她也轻声呢喃道:“这不对,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陈若飞看了一眼默默泪流的魏琳琳,提着酒壶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拿出丝帕递到魏琳琳面前。
魏琳琳没有接那张丝帕,而是伸出手攥住了陈若飞的衣袖,一边抽泣一边将头轻轻抵在陈若飞的肩膀。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辜负这样的感情……这样不对,这样不对。”
“他不应该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这样是不对的,这样是不对的。”
陈若飞看着将头抵在肩膀上的魏琳琳,轻轻地叹了一声,又喝了一口酒。
那个男人将陈若飞送的一壶酒喝完,他的嗓子也因为长时间歇斯底里而沙哑。
因为大量百姓在街道上拥堵,附近巡查的官差也很快赶了过来。
他们一边疏导着聚集的百姓,另一边也上前将醉醺醺的男人带着离开。
没有热闹可看的众人自然陆续离开,一边议论着这个男人的悲惨遭遇,一边沿着繁华的街道向远处走去。
即便人潮已经散去,魏琳琳却仍旧没办法从那种情绪里解脱出来。
她一直用额头靠着陈若飞的肩膀,轻声啜泣着。
陈若飞默默地站在那里,默默地喝着那一壶梅子酒。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琳琳才终于止住了自己的眼泪,抬起衣袖擦去自己脸上的泪痕。
她擦干脸上的眼泪,又揉了揉自己红肿的双眼,侧过头看了一眼默默喝酒的陈若飞。
陈若飞侧过头看向双眼红肿的魏琳琳,轻声问道:“找个地方让你休息一会?”
魏琳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向陈若飞点了点头。
陈若飞在附近找了一家茶楼,在大厅角落找一个座位。
随后,他又从乾坤戒里拿出一块寒冰玉,用丝帕包好递到魏琳琳的面前:“敷一敷眼睛,不过时间不要太长。”
魏琳琳接过那块丝帕包裹的寒冰玉,拿着它开始敷起了自己红肿的双眼。
她感受着寒冰玉的凉意,然后朝着陈若飞问道:“她,为什么要那样对她曾经的爱人?”
陈若飞摇了摇头答道:“你说那个兄弟?他并不是那个女人的爱人。”
“他们之间,可能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爱,但是这样的爱在利益至上的人面前什么都不是。”
“那个兄弟只是这个女人往上爬的垫脚石,只是她通往更好生活的一个台阶。”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其实,这句话还有更残忍的解释:上岸第一剑,先斩工具人。”
魏琳琳皱着眉头看向陈若飞,又问道:“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千金易得,真爱难寻,她这辈子可能不会再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