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春风将后续的调查部署清楚后,就坐着车去委座官邸去汇报日谍有可能搞破坏的事情去了。
顾子安则是折返刑讯科,安排演戏的事宜。
想要骗过日本人有可能布置在特务处内内外外的眼线,就得来点真的。
所以对柳川孝史和柴田步实的刑讯就得继续下去,只不过用得当然不是曾兴昌心心念念的大刑,而是皮鞭、竹夹之类的能在肉体上体现出来的刑罚。
以保证在外人看起来,这两人是嘴若顽石一般的绝对死硬分子,是没有半点可能泄露情报的绝对忠臣。
当然了,这肯定会招来这二谍的谩骂。
不过这些事顾子安都不会放在心上。
他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当然是睡觉。
整整熬了一夜,早晨又参与了抓捕行动,事后审讯、汇报这一套下来,顾子安只觉着脚下都有些虚浮了,整个人和喝醉酒没什么两样。
所以他和许康乐将日谍炸药之事讲述清楚,让他盯着审讯室那边的情况后。就跟他打了个招呼,哈欠连天的回家睡觉去了。
等到回到租住王云才的那处小院,顾子安意外的看到了在这个时间竟然还在家里的秦悦竹。
当然了,秦悦竹对于顾子安会在这个时间点回家也是颇为惊奇。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眼睛浮肿、脚步虚浮的?”
“没什么事,刚好你现在还在,我得问你一件事。”顾子安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你问吧。”秦悦竹看到顾子安神情严肃,也认真地说道。
这些天下来顾子安也了解了这位姑娘的性情,正如余乐幸同他所说的一样,虽然面子上看着不太靠谱,但顾子安安排的任务全都不折不扣地完成了,也难怪余乐幸说她是顾子安必要的帮手。
要说现在顾子安在南京,最放心的应该就是她了。
“你和我第一次在玛丽王后号上见到的时候你在执行什么任务?”
时至今日,顾子安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当时特务处上海站把他抓走仅是意外,最起码秦悦竹在其中一定扮演了指证他的角色。
秦悦竹观察了观察顾子安的脸色,这才说道:“那项任务是机密,余主任交代我……”
“我遇到了在玛丽王后号上见到的那几个日本人其中的一个。”顾子安打断了她的话。
顾子安所说的就是他从夫子庙离开之前,在人群中看到的一张面庞。
“什么?他们不应该在上海吗?”秦悦竹一脸诧异地说道。
“所以我需要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顾子安认真地盯着秦悦竹娇俏的脸庞:“至于机密任务的事情我会在后续向老师说明的。”
秦悦竹被顾子安认真的眼神盯得有些无所适从:“好了好了,告诉你就是了,那次上那条邮轮我确实是带着一个接近日本人的任务。”
“我是在香港上的邮轮,一上船的时候我就找到了任务中指定的目标——吉川恵太。就是你见到的那三个日本男人里面居中的那个。”
顾子安点点头,虽然时隔半年,但顾子安对自己第一次进审讯室的前因后果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所以对那几个日本人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也因此他今天从夫子庙离开的时候,见到了那张面容后才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他是什么身份?”
“他是从日本派到驻上海领事馆的一等秘书。”秦悦竹答道。
“一等秘书?”顾子安想了想,说道:“一个一等秘书肯定用不着你刻意接近了,是他身上有什么东西?还是他的身份有特殊之处?”
现在细想想,确实能觉察出不对劲来。
玛丽王后号是英国的邮轮,但玛丽王后号的整条航线并不经过日本。
而是走红海、印度洋到香港、上海的。
顾子安是因为着急着回家,就先坐美国邮轮到了香港,然后才转到玛丽王后号上返回上海的。
但是顾子安却在船上见到了吉川惠太,以及准备刻意接近吉川惠太的秦悦竹。
这说明,吉川惠太一行人和盯着他们的秦悦竹是从香港上的船。
可日本是有直达上海的邮轮的,就算是当时时间段里没有从日本东京始发的船,也有从大洋彼岸中经过日本到上海的船,就算是当时没有了难不成还不可以等几天。
但是这个吉川惠太却偏偏坐着船大费周章地到了香港,然后又乘坐从英国始发到上海的船才抵达上海,这绕了一圈的行程确实令人深思。
除了他有着急任务外,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吉川惠太想要尽力掩饰自己抵达中国的行程。
“我的任务就是接近吉川惠太,了解他身上可能携带的情报文件。不过这个情报文件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所以就只好盯着他,伺机了解那份机密文件的内容。”秦悦竹说道。
“我一开始的想法是趁着吉川惠太离开船舱的时候进入他的船舱找那份情报,可上了船之后我就发现了这个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吉川惠太虽然有时候会离开船舱去船上的餐厅里或者是甲板上,可一等他离开一定距离后,他就会留下一个保镖守在船舱里,我根本没机会在不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