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人家一点也不傻,还知道把这事闹到整个四九城都知道的地步,到时候自然能卖出好价钱去。要真是傻子早在瑞源斋那个吝啬鬼出到八百大洋的时候就出手了,还能等到现在。”
“原来是这样,郑爷真是好见地。您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诸葛亮啊。”
男人一记马屁拍的郑志学心花怒放,从口袋掏出钱扔给男人:“这是你的赏钱,接下来帮我搜寻着点好的佛经。还是老规矩,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晓得了。”
郑志学谈好事情后才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从前后车上下来的换上便装的军士已经将荣宝斋里的闲杂人都赶了出来。
这些人并没有买下《行书七言诗卷》的钱,但等在荣宝斋是想着魏鹤轩买下这幅字之后会不会拿出来让众人看一看,饱一饱眼福。现在被郑志学的人赶了出来,自然是怨声载道的。
不过郑志学可管不着这些事,这么多人挤在荣宝斋里,万一里面藏着戴春风二处的杀手呢。至于这些背后的闲言碎语,这些闲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唾沫又淹不死人。
“郑爷,你这一来可是好生霸道,都把我店里的人都清空了。”魏鹤轩笑着说道。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魏鹤轩的话里有些讥讽意味,但心情尚好的郑志学也不甚在意,而且荣宝斋总归是人家魏鹤轩的地盘,总要给三分薄面的。
“都是手下人的主意,对不住魏掌柜了。”郑志学话头上虽然这么说,但脸上却没有半点歉意。
“《行书七言诗卷》在哪?不知道在下能不能饱一饱眼福。”
魏鹤轩冷哼一声:“那幅字我已经买下了,郑爷就别再惦记了。”
郑志学已经看到了坐在堂中穿着土气的男人,于是笑道:“要是魏掌柜早就买下了,还至于有这么多人守在荣宝斋里?依我看,这幅字和魏老板是无缘了。”
“我才是和这幅字有缘之人。”
郑志学没管魏鹤轩难看的脸色,径直走到男人面前:“小兄弟,你就是《行书七言诗卷》的卖家吧?”
穿着土里土气,目光有些呆滞的男人正是凌群。
他回道:“俺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诗什么卷的,俺就知道俺有一幅字。”
“对对对,就是你的那幅字,莪能不能看一看。”郑志学已经两眼放光地盯着凌群怀中的盒子了。
“魏掌柜说不能多看了,不然就卖不出好价钱了。”凌群装作为难地说道。
郑志学疑惑地看向魏鹤轩。
魏鹤轩解释道:“那幅字这几天被人观摩的太多,暴露在光亮下时间太长了,我担心会受到损坏,所以……”
郑志学也是古玩专家了,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一些字画之类的古玩经常会因为保护不到位,甚至是暴露在强光底下时间太长而受到损坏,这也是常有的事。
“那怎么能看到这幅字?”
凌群瓮声瓮气道:“除非你把这幅字买下来,但是魏掌柜已经出到一千七百大洋了……”
还不等凌群把话说完,郑志学就打断了:“我出两千大洋。”
说罢,他看向因为这个价钱而表情呆滞的凌群:“我现在能看看这幅字了吧。”
一间暗室中,
郑志学看着头顶只能散发出昏暗灯光的灯泡,赞道:“魏掌柜果然不愧是琉璃厂上的老行当了,连这种地方都有所准备。”
他出到两千大洋之后,财力不足的魏鹤轩无奈放弃了竞价,所以郑志学自然能看到《行书七言诗卷》的真貌。
而魏鹤轩出于对这幅字的喜爱,建议郑志学到荣宝斋的密室里查看,这样能有效地防止这幅字被强光破坏。
郑志学对这个提议也没有太多异议,对于魏鹤轩的心情也能理解。尽管宝贝不一定属于自己,但对其的尊重和保护是每一个热爱的人都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