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被捉奸,惊得魂儿都飞了,听到“押送顺天府”五个字,更是瑟瑟发抖,急忙磕头如捣蒜:“二奶奶饶命,我,我再也不敢了。”
这时,贾宝玉听到动静跑出来,看到这一幕,也小声求饶:“凤姐姐,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他这一回罢。”
王熙凤却厉声喝道:“宝玉,你心疼他,他却趁机做下这败坏门风之事,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贾家?”
“我,我……”
“不过,这事确实不宜声张,”王熙凤厉喝一声:“来人,去铁槛寺喊秦大奶奶来领人,我倒要问问她这个当姐姐的是怎么教弟弟的。”
又朝智能喝道:“你说,这秦钟是如何强迫你的?”
这就是引导性提问,对心志不坚的人最有用,慌乱之下会本能地顺着这个问题推卸责任。
然而,智能儿却哭道:“回二奶奶话,我跟秦钟情投意合心甘情愿,并没有强迫一事。”
王熙凤瞬间变了脸色,脸色阴沉之极:“好你个不知羞耻的小娼妇,身为出家人,却大谈情投意合,把我贾家家庙当窑子了?”
又冲着静虚喝道:“这种败坏佛门名声的小娼妇,还留着做什么?明日就寻个青楼卖了,她喜欢男人,就让她好好尝尝这滋味!”
静虚陪着笑脸点头:“二奶奶放心,绝不轻饶这不知廉耻的小贱人。”
王熙凤冷冽的眼神自瑟瑟发抖的二人身上扫过:“绑起来!吊到院中,待到天亮再做打算!”
“是!”
丫鬟婆子尼姑一拥而上,把秦钟和智能儿五花大绑,踩着梯子往梁上吊。
秦钟和智能儿只顾着哭,俩人都才十三四岁,哪有什么主意?
贾宝玉几次想开口,可望着被满脸寒霜的王熙凤,又低下头,讷讷不语。
这时。
“轰——”
一声巨响。
水月庵的大门轰然炸裂,一个高大的人影在火光的映照下大步闯进,沉重的脚步声震得房屋微微颤抖。
正是云秀生。
云秀生大步走进院子,目光自秦钟和智能儿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贾宝玉身上,躬身施礼:“见过宝二爷。”
不等贾宝玉回礼,冲着那群丫鬟婆子喝道:“放他们下来!”
丫鬟婆子下意识看向王熙凤。
王熙凤又气又急,这次却丝毫不惧,厉声喝道:“狗奴才,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滚出去!”
云秀生冷笑:“二奶奶,这里是水月庵,是贾家家庙,更是贾家族产,由宁国府管理,我身为宁国府管事,有权对水月庵作任何处置。”
说完,冲着静虚喝道:“老秃尼,你身为水月庵主持,却不守清规,专管红尘之事,四处拉纤勾搭专做违反犯罪之事,罪该万死,来人,把这贼尼绑起来,押送顺天府。”
又冲着智通喝道:“你这该死的东西,身为出家人,不做慈善之事也就罢了,竟然专做那拐卖之事,人神共愤,罄竹难书,我记得《大景律》有言,拐卖妇孺幼童者,杖一百,徒三年,来人,请家法,我亲自行刑。”
有家丁立刻递上枣木棍。
还是宁国府那根,粗,长,油光水滑,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慑力。
静虚和智通听到云秀生的话,面色剧变。
智通直接尿了裤子,瘫坐在地,湿了一大片。
静虚则急忙向王熙凤求救:“二奶奶,救我,我,我做的那些事儿……”
王熙凤也大惊,更暗暗愤恨,这个狗奴才怎么知道静虚做的那些事儿?
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儿,可那两千两银子却不好解释,那些银子全没走公账,而是揣进了她自个儿的腰包。
可按规矩,她这样的新媳妇不能设小金库,所有收益都要充入公中,也就是荣国府的公库。
虽然实际上荣国府每个主子都有自己的小金库,但能做不能说,更不能让人知道,让人知道就是坏了规矩,轻则被没收,重则家法处置。
她不怕受家法,但也不愿意被人知道这事。
这事儿在府里传开,她顶着“中饱私囊”的帽子还怎么管家?
所以厉声打断静虚的话,冲着云秀生喝道:“水月庵是宁国府管着,但水月庵里的尼姑却不是宁国府的家奴,由不得你私自定罪行刑。”
云秀生冷笑:“这等佛门败类,便是打死也是为民除害。”
说完,喝道:“来人,压住那个人拐子,行刑。”
两个家丁拖过智通尼姑,不由分说地按倒。
云秀生抡起枣木棍劈下去。
“呼——”
“啪——”
“啊——”
枣木棍的破风声呼啸而下,重重劈在智通背上,瞬间劈裂禅衣,劈得皮开肉绽。
智通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更哭着求饶:“云管事饶命,我知错了,我我认罪,我去顺天府自首,别打我了。”
“认罪?”
“认罪!认罪!”
“那你老实交代,总共拐卖了多少个孩子,男女各多少?”
“这……”
见智通犹豫,云秀生再次举起枣木棍,厉声喝道:“说!”
智通一见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