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生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可行。
贾家有钱!
宁国府也有钱!
只是,这些钱几乎全被蛀虫们贪了。
早些年可能还好,最近这些年,蛀虫们越来越过分,因为没有人当家。
贾敬出家当道士,贾珍整日里花天酒地,贾蓉更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干,尤氏还是个性子软的,一大家子人,没一个能镇得住场面的。
那些个庄头、管事、掌柜不贪才怪。
即便秦可卿当家,也难挽颓势,毕竟她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对下边的门道知之甚少,也不适合抛头露面去管理这些产业。
如果任由局势这么发展下去,宁国府真撑不了几年。
不过,不能着急,万一把那些人吓跑就不好了。
得悄无声息地撒网,悄无声息地收网,争取把人和银子一网打尽。
云秀生亲自动手,把色空老秃贼的禅房挖了个底朝天,当场缴获银票和现银合计六万多两,还有若干记在色空名下的地契、房契,更有一本账本。
账本有厚厚一摞,账本上最早一笔账是二十三年前,当时还不是住持的色空借着买油的机会贪污了八钱银子。
最新的一笔账是八天前,以为贾珍供奉长明灯的名义从宁国府账上支来一笔五百两的香烛钱。
实际上购买香烛只花了二十多两银子,够烧俩月。
够黑!
够狠!
难怪能攒下十七八万两家底。
云秀生把色空和尚的家底连锅端走,又派家丁给王立勇送信,命令王立勇带人把色空在城内的宅子也抄了。
到天黑时,王立勇的一个手下押着色空和尚的老婆孩子进入铁槛寺。
云秀生上下打量一番,啧啧赞道:“老秃贼,艳福不浅啊,快六十的人了,不但娶了个二十来岁的娇妻,还生了个长相俊俏的儿子。”
色空被吓坏了。
他知道云秀生手段够狠,但也没想到云秀生能在没离开铁槛寺的情况下抄了他在京城的家,还把他老婆孩子抓来了。
这手段,可不是一般管事能有的。
色空越想越怕,急忙哀求:“云管事,小人已经全部交代,求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小人感激不尽。”
云秀生伸手扶起色空和尚,笑眯眯道:“瞧你说的,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说放你们一条生路,那就绝不反悔,看在你为贾家效力多年的份儿上,走吧。”
色空大喜:“多谢云管事,多谢。”
色空再三道谢,领着妻儿径直离开铁槛寺。
云秀生勾勾手指。
王立勇的手下立刻凑到跟前:“老板,有什么吩咐?”
“你叫什么?”
“小人姓贾,叫贾安福,跟荣宁二府没关系,只是恰巧同姓而已,自幼被老太爷收养,至今已有十八年。”
云秀生暗暗点头,这个小伙看着稚嫩,言谈举止却颇为老成,是个可用的。
却随口道:“悄悄跟着那老和尚,看他藏没藏银子,要是没藏,就送他二十两,让他离开京城。”
“要是偷偷藏了银子,等他把藏的银子全部取出来你再现身全部夺走,并根据藏银数量略施小惩。”
“藏银不超过一百两,口头警告,一到五百两之间,打断一条胳膊,五百到一千两之间,打断两条,一千两到五千两,再短一条腿,五千两到一万两,断他四肢,要是超过一万两,送他去见如来佛祖。”
贾安福闻言,暗自悚然,恭敬领命。
云秀生向外扇了扇手掌。
贾安福恭恭敬敬地退出房间,紧随色空和尚一家三口而去。
赶走色空和尚,云秀生走进灵堂,随手指指看着顺眼的和尚:“你的法号是什么?”
“回云管事,小僧圆慧。”
“色空大师有新任务连夜离开了铁槛寺,圆慧啊,从现在起,你便是铁槛寺新住持,恭喜恭喜。”
圆慧闻言,瞬间毛骨悚然。
有新任务?
连夜离开?
再着急也不至于这样。
必然是老住持干的那些事儿被发现了。
也必然是面前这个貌似佛门金刚的云管事的手段。
早就听说这位云管事不但武艺高强,更兼心狠手辣,现在看,果真如此,先烧水月庵,再整铁槛寺,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凛然中,连忙合十行礼:“小僧多谢云管事抬举。”
“知道该怎么做?”
“一切听云管事吩咐。”
云秀生听到这话,满意点头,拍拍圆慧的肩膀,然后当众宣布,把这事敲定。
至于后续手续,圆慧得空了去顺天府就能办。
家庙而已,官府不怎么管,只要没窝藏逃犯就行。
庙里的和尚?
哪个能逃得过他的手掌心?
他为什么没有跟着秦可卿一块回城?
除了保护尤氏,最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拿下铁槛寺。
铁槛寺只是家庙,但也是贾家非常重要的产业,经营好,每年的收益相当可观。
这本是荣宁两家的共同产业,所有权在贾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