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
“我与琏哥儿成亲时,教引嬷嬷送了点药面子,每次少弄点和酒饮下可以助兴,但量不可多,若是不小心放多了,便会丧失神智做出那荒淫言行,一两个人按不住。”
尤氏听了王熙凤的计划,更加心惊,并露出惊慌和纠结的神情:“这,这不好吧。”
王熙凤嘴角勾起一丝美艳无双的笑容:“都到这一步了,还犹豫什么?你下不了手,我帮你。”
“怎么帮?”
“晚上老太太听戏时,约秦氏去我那小聚,喂她喝下加了料的酒后再带她回去看戏,不但可以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个大丑,更能搅了老太太的兴致,如此,她失了名节,又惹老太太心生厌恶,就算老太爷出面也保不住她。”
尤氏一想到儿媳秦氏在众人热热闹闹看戏时忽然失了理智做出种种荒淫不堪的举动,便通体发冷。
琏二媳妇,太狠了!
貌若天仙,心比蛇毒!
秦氏要是真的中计,秦氏必死无疑,宁国府上上下下在荣国府面前再也抬不起头,秦家老小也要跟着遭殃,她这个“从犯”更会被抓住把柄要挟一辈子。
心真黑!
果然,秀生说得对,对付琏二媳妇这种心思歹毒的,就不能心慈手软。
这么想着,低头捂脸作纠结状,不点头也不摇头。
王熙凤则胸有成竹地注视着尤氏,也不催促,她笃定尤氏一定会答应,因为她前前后后铺垫那么多,已经勾起尤氏的心火,稍加撩拨就会烧起来。
她不识字,但聪明,能揣摩人心,种种宅斗手段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打小就开始修炼,早已经炉火纯青。
一盏茶后,见尤氏艰难点头,离开露出得意的笑容,拍拍尤氏的手掌:“你不用担心,到晚上第二出戏时悄悄把她带到我这儿来就行,剩下的不用你管。”
尤氏重重点头。
晚饭更丰盛,气氛更热闹,两大家人齐聚一堂,男女老少好不欢乐,就连云秀生都混到一个位置,因为他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是宁国府管事,与当初的赖二相当。
当然,只能跟其他管事们坐一座。
看戏的时候也只能在侧面靠后的位置。
他不喜欢看戏,注意力也不在戏上,全程盯着王熙凤、尤氏、秦可卿三人。
见王熙凤独自离席,立刻悄悄跟上去,尾随着潜入院子里,在暗处注视着王熙凤的一举一动。
戏台子下边。
尤氏拉拉秦可卿的手掌:“跟我来。”
秦可卿不明所以,跟着起身离席,到暗处才问:“大太太,有什么事?”
尤氏低声道:“随我去你琏二婶子家小聚一会儿。”
秦可卿立刻皱起眉头:“大太太,我不去,你自个儿去吧。”
尤氏紧紧抓住秦可卿:“别,就是专门为了你,你琏二婶子的意思是之前多有矛盾,但毕竟是一家人,没有解不开的生死大仇,早点说开了好,免得一家人弄得生分,她亲自端酒向你赔罪。”
秦可卿却一万个不相信。
王熙凤根本不是那种能伏低做小的人,就算能,那也只对贾母王夫人那样的人伏低做小,万万不可能向她这么个没权没势且刚入门的侄媳妇低头。
但拗不过婆婆,不愿意伤了婆婆的一片好心,只好不情愿地跟着。
到王熙凤院里,也不主动说话打招呼,等王熙凤热情地拉着她的手跟她赔罪,她才勉强露出一点笑容。
因为云秀生的缘故,她从一开始就对王熙凤充满戒备,后来戒备更演变成敌意。
但见王熙凤好像真打算赔礼道歉,这才略微放松警惕,陪王熙凤说笑几句。
三个女人说说笑笑坐下,王熙凤请婆媳二人入座。
桌子上摆了六个小菜,很精致。
王熙凤笑道:“这是我晚上从老太太那儿截下来的好吃的,等闲可吃不着,别看才六个菜,光采买就得上百两银子,你们瞧瞧这鱼翅,可是南洋进贡给皇上的,每年就那么二三百斤,也就咱们老太太有这个体面能分到一点,别的家是想都别想。”
落座,又亲自给婆媳二人斟酒:“这酒也好,是茜香国的果酒,甜滋滋的,不醉人,最是好喝不过,普通女人也能喝个七八两。”
斟了三杯,分别捧到秦可卿和尤氏面前:“好可卿,婶子借这杯酒跟你赔个罪,以往重重就此烟消云散,再不惦记,如何?”
秦可卿刚想说话,就听外面有人敲门。
王熙凤皱眉。
敲门声继续。
王熙凤只能放下酒杯到门口查看。
这时,尤氏立刻夺下秦可卿的酒杯与王熙凤交换,又朝秦可卿使了个眼色。
秦可卿看到婆婆的动作,瞬间遍体发寒,被无边的恐惧笼罩,射向王熙凤后背的视线充满杀气,却笑呵呵地喊道:“婶子,谁在外面?让她进来也喝一杯。”
王熙凤摇摇头:“怪了,没人,或许是听错了吧,那边院子里咿咿呀呀地唱戏呢。”
“那就来喝酒。”
“好,这就来。”
王熙凤返回,端起酒杯跟秦可卿碰了一下,先一步仰头,一饮而尽,朝秦可卿和尤